上了年纪容易心软,大概实在受不了林云起这种目光,周母选择回房间休息。
她只说从明天起不用来了,换言之,今晚上还要继续当看护。
周梓元一反颓唐之态,捡起之前被白辞掰断的花重新塞进花瓶里,近乎在用一种挑衅的目光去看他们。
可惜,别说是他的示威,就连他本人在白辞目中都如同一粒尘埃。
目前白辞在乎的仅仅是林云起的心情。
本想再宽慰两句,不料对方十分坚强:“我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到口的话咽了回去,白辞认真说:“我相信你。”
不止是林云起,聂言也要抓住最后和周梓元打交道的机会,尽可能去找到有用的线索。茅十八的法事在今早林云起离开后,已经做完,聂言问他准备离开还是留下。
“他们家给得挺多,”茅十八耸了耸肩:“我再看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周母提及花园里也种了一些这种花,聂言下楼去看,出乎意料,白辞也展露出了兴趣,先他一步下楼。
因为闹鬼事件,帮佣全部离开,孙管家又被带走,整个宅子显得十分冷清。
如今哪怕是随意走动,也没有人会阻拦。
林云起避免去碰抽屉等私密的东西,但经过每个打开的房门都会驻足观望,观察细节上的布置。走走停停,最后到客厅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
茅十八坐在沙发上,桌上摊着不少散落的纸张,看着更像是在办公。
林云起过去一看,每张纸上都写着生辰八字。
茅十八的脾性很好,主动和他解释:“还有几个受害者家庭也请我去驱过邪。”
林云起:“这跟八字有什么关系?”
“有三名受害者都是出生在酉时,而且是刚好卡着点出生,这个时辰出生的命泛桃花,往往个性冲动。”
“……另有两人在丑时降生,八字轻,易体弱多病。”
他又陆续总结了几点,林云起嘴角勾了勾。
本来没什么,但一想到先前他露出笑容时聂言的奇怪反应,茅十八多问一句:“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林云起:“但我刚经过书房,里面挂着一副画像,底下有燃香。”
可见周母入睡前,专门来烧了炷香。
“画像有古怪?还是说供奉了什么不该供奉的?”
“为什么不想点好的?”林云起无奈说道:“我瞧着有几分眼熟,就专门对照旁边的名字查了一下,画像上的人叫周济里。”
茅十八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搜索记忆时,林云起直接给出答案:“以前课本上提到过,周济里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经他一提,茅十八有了印象:“对,书上还画了他开仓放粮的配图。”
不过有关周济里的美谈,都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林云起:“这些受害者自身没有交集,不代表他们的家庭没有相似处。”
血灯笼案之所以热度升的这么快,是因为受害者之一是本市一位知名慈善家的女儿,每天都有网友去社交平台关心打卡。
茅十八皱了皱眉,打电话给驱过邪的人家,发现当真如林云起所说,这些家庭都出过行善积德之人。
林云起继续说道:“可惜相比老一辈,受害者或多或少都有些劣迹。”
慈善家的女儿利用父母的威望,把自己塑造成网红,这无可厚非,但她却在卖假货。周梓元作为富二代,根本没必要进相亲群,而且是良莠不齐的相亲千人大群。
老同学给的资料里,提到周梓元用了‘风流’一词,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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