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决堤,巨大的的痛苦瞬间席卷了松丘善。
他像个孩子般不管不顾肆意大哭。
哭声中尽是苦涩,悲怆。
见此情形,一旁的两人也为之动容。
墨良默默转过身子,抹掉眼角的一片湿润,嘴里恶狠狠地骂了句“王八蛋”。
良久。
松丘善终于抬起头。
墨良红着眼睛,递给他一块湿毛巾。
松丘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擦干脸上的泪。
这才开口。
“我去大坑看了,都烧没了,是用猛火油烧的。
“案子还没破,就算县令担心瘟疫,也没有必要将人全部烧了。
“原本我还想去县衙喊冤,不过我当时就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有古怪。”
青徽严振的折子,已经暗示过,当年的滇宁县令有包庇真正罪犯的嫌疑。
现在听松丘善这样说,裴铭一点也不吃惊。
“那晚,我一个人在云家附近的林中坐了一夜,天没亮的时候,我就起身去了南边。”
“南边?”
“不错。”
松丘善道。
“裴公子可记得我刚才说过,云家出事前一个月,我奉命去送一位夫人回家?”
裴铭点头。
“那位夫人是何人?你为何找她?”
松丘善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那位夫人,来过云家几次,不过,每次见人都带着幕篱,我从未见过她样貌。
“至于她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
“不过看上去,家中应该十分富足,夫家不是做大官的,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商户。
“老爷夫人对那位夫人很是恭敬。”
裴铭问:“所以,你去南边找她,是为了寻求帮助?”
“是,只是~”
松丘善神情困惑。
“我在她家宅子前待了半月,她也不曾见我一面,最后让人送了封信给我,只有寥寥数语。
“说‘蚍蜉岂能撼树?’,让我好好活着。”
裴铭只觉得这件事太过扑朔迷离。
当时的柯重进,不过是滇宁县令,将他比作蚍蜉撼树中的大树,未免太给他面子了。
即便是如今身为工部侍郎的柯重进,也算不得多厉害的角色。
那位夫人所指的人,是不是柯重进?
莫非,云家的案子,还牵扯到其他大人物?
“没过几日,那处宅子就人去楼空,我一问才知道,那宅子本就是出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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