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得了,只不过得费些功夫。”
千里赴京,为的就是这句话了。
徐年喜上眉梢:“多谢张大夫!”
“先不要急着谢,我师弟是个只顾治病救人的烂好人,但我可不想和这里头的‘好’字沾边,看在你替我师弟送来了书信的份上,我治是可以治,但诊金不能少……”
羊角辫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进后院,两根羊角辫一晃一晃十分有活力,她听到张槐谷说出来的这话当即瞪大双眼,大声喊道:“老张你是掉钱眼里了吧?李叔送来的书信都抵不了你的诊金,信不信我在你茶里掺泻药啊!”
原本从容不迫尽显高人风范的张槐谷顿时破了功,茶杯猛地拍回桌上,回瞪过去:“张天天你这死丫头,到底谁是你爹?”
杯没碎,茶未洒,可见功力。
毕竟早就不是第一次被气到拍茶杯,熟能生巧了。
“老张你虽然是我爹,但李叔可就这么一个,你不会以为是自己更重要吧?不会吧不会吧……”
少女双手叉腰义正言辞,只是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张槐谷只能别过脸去,无视这尽显孝道的亲生女儿。
围观到这父慈女孝场面的徐年有点尴尬,他只能强行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默默等着发泄似的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的张槐谷,重新续上了先前的诊金话题。
“我要黄金百两作为诊金。”
“现在拿不出来没关系,可以签个债契,一年还清不算利息,三年只要你五厘,十年便要五分了。”
“有没有异议?”
徐年还没说话呢,张天天就已经发出了一声惊呼,仿佛是白日里见了鬼:“黄金百两还算利息?老张你是不是心肝烂了要打一副金子做的给自己换上?”
张槐谷肝火直冲天灵,蓄长了的胡须都抖了三抖。
徐菇也低呼了一声,从决定赴京后首次有了放弃治病的念头,她朝徐年摇了摇头:“年儿,娘这病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只要不干重活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没必要。”
大焱国力昌盛称得上盛世,一斗米够一个食量普通的成年人吃上一个月,只要十文钱而已,千文为一贯,一贯铜钱沽作一两白银,又十两白银才一两黄金。
所以,黄金百两相当于是什么呢?
既是一辈子的衣食无忧,也是寻常百姓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天价。
若有黄金百两,徐菇宁愿拿给年儿去过上好日子,不愿因为她这不是生出来的怪病,让年儿背上黄金百两的债务,说不定得用一辈子去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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