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离忧的询问,江一鸣摇了摇头:“放心吧,酒楼那边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该忙的也都基本上忙得差不多,日后会有专人打理,萧叔也会多盯着一点的,用不着天天往那再跑了。”
“既然不是酒楼的事,那你要与我说什么?”离忧听江一鸣这般说,心中顿时放心了一些,同时语气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江一鸣微微一笑,没想到离忧竟一天到晚如此操心他的这些事:“傻丫头,你成天就只担心别人,对自己的事倒是一点也不上心了。”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啦?”离忧不由得糊涂起来,她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来。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过了年,你马上就要十五了,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离忧一听原来是说这个,便不在意的笑了笑:“还有好几个月,早着呢,你怎么突然提这个?又不是多特别的事,年年都有的,没必要这么早就记着吧。”
“明年是你及笄之年,怎么不是特别的事?”江一鸣一脸的温柔,很是在意的说道:“就算你自己不在意,可我却不想你受半点委屈。”
说着,他起身从书桌上拿出一个一寸来长的方形小锦盒,回到椅子上后将锦盒递到了离忧手中:“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离忧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抬眼看了看江一鸣,见他又朝自己点头示意,便没有多问,径直将盒子打开来。
“哇,好漂亮的玉簪”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不由自主的对着里头的东西赞叹了一句,那是一支十分名贵的翡翠玉簪,就算离忧并非玉石方面的行家,却也能一眼瞧出眼前这东西价值不菲,别说那精美绝伦的手法与雕工,光这玉的成色便是十分罕见。
就算加上之前在那个小姐、夫人那里看到的上层玉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有这支玉簪这般出挑。
“喜欢吗?”江一鸣见离忧一脸的惊讶与兴趣,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喜悦之色,她能够喜欢,那他便高兴。
“喜欢是喜欢,可是这也太贵重了。”离忧将目光从那东西上移开来,转而看向江一鸣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呀?太浪费了,我还是不能要。”
江一鸣今日怎么送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了?虽然上次生日时也送过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是那个毕竟不同,是他向来随身携带的东西,而这个一看就是特意为她买来的。
现代社会中的她就算自己每月工资不低却很少花大钱买太多的奢侈品,更何况现在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而且这东西也不是简单的奢侈品而已。
“花多少银子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反正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生意上的周转。”江一鸣道:“再说这个怎么能说是浪费,及笄之时自然得有一根像样些的玉簪完成成人礼,到时我会请城里命格最好的福妇替你操办。”
江一鸣所说的成人礼离忧倒还是知道,这里的人与中国古代的女子差不多,十五岁为成年,也需要行一定的仪式,只不过具体的细节却稍微有些差别。
通常在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家中身份最尊贵的嫡母会亲自用一根簪子将女子一头秀发绾起,表示女子正式成年,而那要绾发的簪子一般也会永远的保留下来,等到有了下一代时,再传下去。而许多有钱人家往往都会尽可能替子女挑上一根好的如同传家宝一般日后让其传下去。越是富贵人家,越是重视,往往准备的簪子也越是贵重。
而对于那些失去了母亲的人,如同离忧这样的到了成人礼时,没条件的又当另论,而有条件的都会请一些身份尊贵之人代为完成成人礼,意寓将来也会如同替她完成成人礼之人一般尊贵幸福。所以许多人都会特意找一些身份尊贵、有福气、幸福的人来主礼。
离忧知道江一鸣是想给她一个最为隆重、最为完美的成人礼,他想帮她弥补欠缺的遗憾,这样的心意发自肺腑,而那根贵重的玉簪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载体而已。
望着江一鸣温暖得可以化开一切的眼神,离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拒绝,那样的话,只会拂了他的一片心。
“好,一切依你便是。”她微微一笑,应了下来,伸手细细的摸索着本没有任何温度的簪子,而心中却倍感温暖。只不过这东西好是好,平日还是不能真拿出来用,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只不过是郑府的一个丫环。
离忧的答复让江一鸣开心不已,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江一鸣便问起了离忧这几日自已呆在府中是否无聊,说反正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了,以后要是出门的话也可带上离忧一并去玩玩,顺便长长见识。
离忧自是乐意,江一鸣若是忙得很,她自是不便去打扰,但既然都说了已经没太多的事了的话,那么偶尔跟他出去逛逛自是好事。
日子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不少,自打上次沫儿找过她后,离忧也没有再碰上什么多操心的事。没过多久,郑子风也被解禁了,那小子倒还真听了她的话,不仅将相亲之事解决妥当,同时也顺利的取得了郑老爷的首肯,不用再成天读书什么的,而是渐渐开始学着打理起生意上的事来。
转眼秋冬去春天来,郑府这些个月似乎都平静得很,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亦将那些心事、矛盾什么的如同这天气一般暂时给冷藏了起来。
过完年后,天气渐渐开始回暖,许是这一年都不太冷,因此冬天也显得不那么严寒。离忧又长了一岁,过不了多久,马上要满十五了。
这小半年里,她时常跟着江一鸣出门,有时就在城里,有里会去临近的城,去得最远的一次都快到了京城了。原本江一鸣是想带着她顺便进京里去看看,开开眼界,但后来临时有事不得不改变行程。
为此离忧遗憾不已,好在江一鸣说过日后经常都能够有机会到京城去,所以也没有再急着一时。
倒是郑子风这小半年来渐渐生性了,学做生意也打点得有模有样,连郑老爷都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过他,想想当时劝他勇敢的跟科考说再见,定位于经商倒是一个十分明智的点子。
如今也算翻过身来的郑子风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顽劣,长大懂事了不少,前一次见离忧时,还很是真诚的朝离忧道谢,神色自信而稳重,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至于郑子云,依旧读着他的圣贤书,依旧如明星般闪烁着光彩。他偶尔也来江一鸣这里坐一坐,有时找江一鸣下下棋,有时闲聊几句,末了总会与离忧说会话。江一鸣倒也不同于普通俗人,每次郑子云单独与离忧说了什么,从不会去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疑心,那种对离忧的信任与尊重发自肺腑。
郑子云每每也不提其他的,总是问一些离忧的近况,找点什么轻松有趣的话题随意的聊着什么,偶尔虽然目光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过离忧总会技巧性的无视,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看不明白。
与沫儿偶尔也见过几次,除了有一回还有郑小西在内的三人小聚之外,其他时候都只是匆匆打个照面。也说不上好与坏,反正感觉再怎么样也跟以前不太相同。
反倒是郑小西常常会来小院找她玩,自打郑子风有正经事做后,小西空闲的时候也更多了,有时是帮着郑子风跑个脚找离忧,有时则是纯属私人联系,聊天联络感情。
离忧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挺自在,没有人找她麻烦,也不必操心什么,像条快乐的米虫一般再次过了小半年愉快幸福的生活。
而近段日子离忧显得有些忙碌,但不是为了过些天自己十五岁及笄之事,而是因为江一鸣。因为到那天,不仅是她的生日,同时也是江一鸣的生日,去年她生日的时候,他曾说过,从此以后,她的生日便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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