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璃摇了摇头,还只是在哭,好似要把这前半生积聚的眼泪都在这一刻哭完似的。
沈燃紧紧揽住婉璃簌簌颤抖的身体,心痛如刀绞,“婉婉,是我没保护好你……我罪该万死。”说到罪该万死,恨不能把一口铁牙都咬碎了。
婉璃止住了泪,浑身发着抖,黯然神伤,“燃哥哥,我不怪你……只是我的身子已经被恶贼玷污了,是我配不上你。”
沈燃双目圆睁,眼角都逼得红了,“你怎说这样的傻话,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若在乎这个,马上天诛地灭,连你这十几年来待我的心都辜负了,那我真是禽兽都不如了。我只痛恨自己没将你保护好,你还好好地活着,此刻我还能抱着你,已经是菩萨大发慈悲了,找不到你的这两年,我每日都过得如火煎熬一般,只有在梦里才能见着你。”
“凌辱你的恶贼在哪里,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沈燃的双眼迸出一股强烈的杀意来,额上的青筋凸起直跳。
婉璃赶紧安抚着他,“你莫急,恶贼已经被太子殿下拿下了,正押送到京城的刑部大牢问审,我相信太子爷一定会让恶贼受到应有的惩罚,还爹爹和我一个公道,这也是我进京的原因,我虽不能手刃了他,但我要亲眼看着恶贼在我面前伏诛。”
听到恶贼已被拿下,沈燃情绪才平静了一些,伸出大掌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现在你有我了,我不会再让人伤你一根毫发,我陪你一起等,等到恶贼伏诛、还你公道的那天。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我一定做到!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到了京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婉璃在他怀里哭着笑,笑着哭,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燃捧起她的脸,急切地吻着她,恨不能把她吞入腹中才好,“婉婉,我想死你了,日日夜夜都在想,想得肝肠寸断,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燃哥哥……”婉璃回应着他,两人的肌肤都烫的似乎要燃烧起来,真个似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燃。
两年间日日夜夜的思念疾苦,求而不得,种种离愁别恨越积越众,此刻交织成一股炽热的情潮,几欲将他们吞没,便再也按耐不住,急切地想要与对方融为一体,方能感到失而复得后最真实的拥有。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窗外的冷风灌了进来,唤醒了婉璃的一丝理智,她忙伸手止住了他游离的手,“不可,烟妹妹在隔壁睡着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若不给我,我马上就要死了。我都两年没碰过女人了,我现在浑身沸腾,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婉璃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在汹涌的情潮中溃退了,他们虽然很克制了,但还是有一些动静出来。
烟景在隔壁先是被他们的真情感动的眼眶发热,听得后面不禁耳热心跳的,这一夜就更睡不着了。
折腾到下半夜,那动静方停止了,烟景困倦之极,方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婉璃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昨日的愁楚,容光焕发,如娇花带露而开,眉目之间妩媚动人,比往常更美了几分。烟景见了暗暗称奇。
相爱之人的情缠意浓果然是滋养娇花的甘露,如今是婉璃也算是感情顺遂了。
见了烟景,婉璃神色难免有丝不自然,笑吟吟地道:“烟妹妹,昨夜你睡得可还好?”
烟景原本神色有些萎顿,一听她这么问,少不得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遮掩过去,忙打起精神来,点着头笑哈哈地道,“知道姐姐睡在隔壁,便觉心安,故一夜睡的很是安稳,梦也不曾做呢,一觉便睡到大天亮了。”
婉璃看她神色如常,便信以为真,方才盘旋在心头的那丝疑虑也消散了,心情很是愉快。
以后的好几个夜晚,只要有机会,沈燃都会悄悄潜进来和婉璃私会,两个人如胶似漆,白天在人前倒是不肯露出一丝破绽来。
婉璃后来快到京城的时候才悄悄告诉了烟景她和沈燃已经相认并回到从前那般好了,烟景听了了然一笑说她早已经看出来了。
烟景在船上百般无聊,除了和婉璃一块儿说话,有时便和缀儿一起,也试着做起了针线活儿,她想有一日他能穿上她为他做的贴身衣服,故在针线上头用起了功夫。
这一路浪平风顺,除了一两个河段较堵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畅通无阻,南风甚大,水涨船速,一日可行百余里,但烟景仍觉得这船行的慢了,恨不能快快行驶才好,这样便能早些到京城和聿琛见面了,因此催了好几次船夫让行得更快些。
到接近京畿的通州运河这一段时,运河方拥堵起来,河面上都是密密如蚁的运粮的漕船,一眼望去真是无数舟船停泊,帆樯如林,舳舻相接,且按规定是漕船和朝廷的快马船先行,因此好几日才行了几十里,烟景好不心焦。
算起来,烟景坐船沿运河北上一路费了一月有余的时间,比聿琛的车驾慢了十几日方到了京城,这一趟下来,难熬的相思苦楚让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到了通州后,烟景她们便弃舟登岸了,岸上早有宫里来的车辆并一干太监侍卫久候了,婉璃有一路护送的锦衣卫送到别处安置,和婉璃、季扬分别后,烟景便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由杨奇和一行侍卫护着车驾,朝宫门的方向驶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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