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去取营业执照的日子,不急不行啊!
“轰隆——”,“劈啪——”,一家人还未骑上大件路,阴沉的天空便传来两声炸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空中落下,开始还是捞稀几颗,但是很快,雨点就开始密集起来,最后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在如帘的雨幕中艰难骑行的王勃暗叫一声倒霉。一家人在开始打雨点的时候就披上了雨披,所以也没怎么淋到雨,但对骑自行的人来说,却增加了不少骑行的困难。而且在雨天骑车,不论是骑车人还是开车人的视线都会受到影响,轮胎更容易打滑,安全隐患也会更加的突出。
于是,王勃把继父叫停,让母亲从继父的后车架上下来,改坐自己的自行车。前世继父出的车祸已经让他在这方面成为了惊弓之鸟,对此王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曾凡玉心疼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愿意;王吉昌则以为王勃是想尽孝,让自己这个父亲轻松点,勉强推脱两句后也就顺水推舟的叫妻子过去,成全孩子的一片孝心。曾凡玉没办法,只好答应换车。
七月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这阵突然而至的疾风骤雨仅仅下了半个小时,在王勃一家人如蜗牛般行驶到南门时,就开始小了下来。等三人完全进城,到了邮电大楼的时候,大街上已经能够看到有人既没打伞,也没批雨披的在路上行走。于是,王勃和父亲也索性停车,收起身上的雨披。
这场只下了半个小时的夏日急雨,只能算是这天中的一个小插曲。一家人收拾好雨披,便又急不可耐,火烧火燎的朝目的地驶去。
几分钟过后,来到了县工商局。王勃和父亲在大楼前面的坝子架好车。王勃用手理了理头上的乱发,曾凡玉则站在王吉昌的面前,一手用手帕擦拭着丈夫脸上的雨水,一手帮丈夫整理着衣领。
稍微的收拾妥当,王勃带头,王吉昌和曾凡玉居后,跨过前面的几阶台阶,三人进入了工商局的办公大厅。
熟门熟路的来到办理个体户营业执照的窗口,王勃拿着母亲的身份证,递了进去,告知对方自己是来领营业执照的。
坐在柜台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几的年轻人,抬头扫了一家三口一眼,态度不冷不热。年轻人低头看了眼王勃递过去的身份证,然后就开始翻阅桌上的登记簿,翻了几下,就开始在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中翻找。透过前面的玻璃,王勃能够看到那个厚厚的文件夹,夹着的便是已经做出来了的一份份营业执照。
两分钟后,年轻人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面无表情的对站在柜台外的三人道:“哦,我刚才找了哈儿,你们的营业执照还没有下来。回去等着吧,下个星期再来!”
年轻人的话让王勃顿时就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办个个体户的营业执照而已,怎么可能一个星期都办不下来?
“不好意思,我们是上周就过来登记了,这都一个星期了,你能不能麻烦一下再帮我们找找?”王勃对坐在柜台后的年轻人道。
“找了!你没看我刚才找了半天吗?回去等吧。下次再来!”年轻人开始不耐烦。
对方的态度让王勃心头顿时火起,但想到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下,也就只有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尽量以一种低姿态的语气对年轻人说:
“哥子,我们是开小吃店的,这个营业执照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没这个执照,我们就办不了——”
王勃的话还没说话,里面的年轻人忽然脸色大变,直接打断他的话:“哎,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的?听不懂人话嗦?叫你回家等你就回家等,费那么多话干啥子?快点走快点,不要拄在那里耽误后面的人办,证(连办,证都是和谐词)。”年轻人挥着手,仿佛扫垃圾一般。
王勃心中勃然大怒,当即就打算翻脸。前世他活了三十几岁,与“人民公仆”打交道也有十几二十次,态度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最差的也不至于像眼前的年轻人这么不可一世,就差指着手指骂娘了。王勃从未受过这种鸟气,气愤难耐,心火难平的他当即就把脸马了下来,打算撕破脸皮,好好的用语言教育一番“人民公仆”的“为仆之道”。
紧站在王勃后面的王吉昌一直在关注着失态的发展。当对面的年轻人说执照还没下来的时候,他也感到有点意外,觉得这时间也太长了点,但也仅此而已,并非像王勃一样难以理解和想不通。
而当那年轻人的语气变得极不耐烦让自己一家人回去的时候,王吉昌就打算劝王勃听对方的话,回去等算了。因为在王吉昌的脑海中,吃公家饭的对于农民出身的自己来说永远是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所以,当他发现王勃进一步的解释惹得对方“勃然大怒”时,没等王勃继续开口,赶紧拉住自己的继子,开口劝道:
“王勃,算了!莫去争!走,我们回去。既然人家叫我们再等几天,我们就再等几天好了。你争啥子嘛争?”王吉昌一边拉住继子,一边又点头哈腰,脸露媚笑的朝柜台内的道歉,“对不起啊,我儿子太小,不懂事!对不住哈,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母亲曾凡玉也被双方之间的冲突吓住了。她害怕自己的儿子得罪这些“当官的”以后要吃什么亏,也赶忙和丈夫一起拉住王勃,同时忙不迭的给对方道歉,让对方原谅,不要放在心上。
“我说你们两口子也是,也不看哈儿这是啥子地方,是你们顺便撒野的地方吗?走走走!赶快把你们这娃娃拉起走!不要挡着后面的人。”年轻人不耐烦的挥挥手,让这家人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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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山穷水复疑无路
王勃被王吉昌和曾凡玉一人拉一只胳膊,迅速拖离了工商局的办公大厅,出了大门,来到了门口的阶梯边。
“王勃,你跟人家两个争啥子嘛争,胳膊都拐得过大腿嗦?你到时候把人家给惹毛了,不给咱们办,证了,我看你咋个办!你要泄气些,不要依着自己的性子去耍脾气!耍脾气有啥子用嘛?只能坏事!”一出门,王吉昌就开始教育起王勃来。
“勃儿,这次你要听你爸的。我们是农二哥,人家是城里人,哪里斗得过人家嘛!他叫我们回去等,我们就回去等嘛。我也晓得你是急着想开业赚钱。晚几天开业就晚几天开业,开业以后咱们一家人勤快点,什么损失都赚回来了。”曾凡玉也在一旁劝着,安慰着,担心自己这虽然老实,但心底深处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的儿子不服气,闯出什么祸事出来。
父母的劝说,特别是母亲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让愤怒中的王勃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父母虽然都是农民,没受过什么教育,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但是刚才说的那些话却也“话糙理不糙”,对目前他们一家人来说,对方的确是“大腿”,自己是“小胳膊”,弯不过人家的。
这当然很憋屈,憋得要不是父母拉着,他当场就想发火。
“幸好刚才父母把自己拉着了,不然还真有可能坏事!”冷静下来的王勃意识到刚才的自己似乎的确有些莽撞。现在不是2015,可以随时录音,拍照,上网的智能手机还没出现。而且这里也不是直辖市双庆,而是一个官官相护十分严重的川西县城,如果他刚才把对方惹毛了,人家铁了心要想卡他,他还真拿对方没得办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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