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的脸色更……
徐圆月颇有眼力价,不光给沈鹿溪点了一盏,还给姬雍点了一杯,不过给他很有些个心眼,给姬雍那辈明显要烫一些,不是能捧在手里喝的。
他垂了垂眼,轻声道:“见过段大哥,大哥入门比我早,我年纪又小,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哥多担待,以后还望大哥能多照拂我些,咱们以后好共同服侍三郎君。”他说完轻轻一掩嘴,眨巴着一双大眼:“听闻大哥今年已经二十三四了?难怪这般厚重成熟。”
他仿佛觉察到自己说错话了似的,忙把茶盏递了递:“大哥请用茶。”
难得被人骑脸讽刺的姬雍:“……”
他也不会给这等人脸面,甚至没有和他废话的兴趣,面有嫌恶地一拂袖,直接打翻了徐圆月手里的茶盏,滚烫茶水溅了徐圆月一身。
徐圆月叫了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向后瑟缩:“段,段大哥,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由于沈鹿溪没见过男版绿茶,而且徐圆月的段位着实不低,她忍不住劝姬雍:“殿……你这又何必呢?你不想喝这茶,不接就完了,泼人家身上做什么?”
她转头去瞧徐圆月:“没烫着吧?”
姬雍:“……”
他脸色更黑了,连沈鹿溪手里的茶盏也一道拍翻了。
沈鹿溪:“……”
徐圆月更是浑身瑟瑟,不住地往沈鹿溪身后缩:“我,我不知哪里得罪段大哥了,求您帮我劝劝他吧。”
沈鹿溪一时头大,不得不插在中间把两人隔开:“没有的事,你段大哥就这个脾气,别往心里去啊,你先下去吧,让他们给你找地方歇着。”
徐圆月却不退下,仍是站在原处,神态却卑微可怜之极:“段大哥,我知你比我早来两日,三郎君又是这般品貌,你对他自是动情,可我,我,我不是来拆散你们,而是来加入你们的啊!我以后一定把你和三郎君伺候周到,还请段大哥给我一条活路吧。“
姬雍:“……”
沈鹿溪生怕姬雍一怒之下把他宰了,忙道:“好了好了,没人怪你,你先下去吧。”
她忙让人扶走了徐圆月,觉得姬雍实在有些过了,不由说了句:“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呢,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你,你……”
姬雍脸色登时变了,又舍不得对她发火,侧过脸冷冷撂下一句:“我乐意。”
他顿了下,表情不善地道:“你就为了这么个卑贱东西来说我?!”
沈鹿溪挺看不惯他这唯我独尊的脾气,嘴唇动了动,不轻不重地小声顶了句:“在太子眼里,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哪个人不是卑贱的吗?”说是喜欢她,态度不还是对待下属似的。
姬雍没想到她竟是这么看自己的,一时身子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两人正在僵持,外面忽唤了声:“三郎君,华将军给您回信了。”
姬雍抿着唇,纹丝不动。
沈鹿溪忍不住轻推他一下:“殿下,华将军的回信。”
姬雍这才冷哼了声,这才去取回信。
华将军的回信同样用了暗语和密记,姬雍看过一遍便烧了,哪怕是谈论公事的时候,他神色还是冷冷淡淡的:“华将军说了,朱右在长风城势力极大,最近在城内进出的男子,十五到三十岁的,都要扣留检查。”
沈鹿溪脑瓜子转的也快:“这么一说,殿下没法冒充我男妾进去了?”她随即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别说是她男妾了,只怕她都逃脱不了检查。
她连连皱眉:“这朱右也太能耐了些,这跟封城搜查有什么区别?他居然有这般能耐?”
姬雍听到男妾俩字,瞥了她一眼,似嗯又似哼了声:“他背后有北戎支持,又拥兵自重,俨然一方土皇帝,对朝廷也不过是面上敷衍。”他嘲弄地笑了下:“再说我是带着虎符来的,为的就是要他的命,他不逼急了才怪呢。”
他手指轻点下颔:“确实有些麻烦。”
沈鹿溪莫名想到徐圆月的女装……忍不住看了姬雍一眼。
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让她给死死按下去了,只得道:“那,那再想想吧,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姬雍臭着脸又哼了声。
沈鹿溪撇了撇嘴,虽然姬雍挤兑的是徐圆月,但她难免兔死狐悲,想到自己身上来了,一时没了说话的兴致,直接回去睡了。
她以为姬雍这脾气一闹就是好几天,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她正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姬雍就又过来了。
她拿着梳子有些诧异:“殿下怎么过来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姬雍在闹完脾气之后居然主动过来了?
姬雍挑了挑眉:“身为侍妾,不该过来侍奉你的起居吗?”他是怕沈鹿溪昨儿个吓到了而已,可不是为了跟那个什么月的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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