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给姬雍瞧的愣了愣,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表情反驳:“我和她没什么,我是清白的……”
姬雍,姚素素:“……”
不用沈鹿溪说,姬雍也觉出自己的话不对劲了,他定了定神,漠然道:“下来。”
沈鹿溪用一个标准的渣男姿势推开姚素素,慌忙窜下马车,急忙解释:“殿下,此事全是误会,我……”
姬雍直接抬手截断,看来也没有当街审问她这个奸细的意思:“回府再说。”
他又转向浑身乱颤的姚素素,淡道:“至于你……回你们姚府去,少干自作聪明的蠢事。”
姚素素俏脸惨白,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硬是从沈府的马车里拖了出来。
从沈府到太子府的一路上,沈鹿溪都心跳超速,浑身冷汗乱冒,又是恼怒自己今天这遭无妄之灾,又得拼命想着等会该如何解释。
春殿已列了两排侍卫,提前清了场,看来姬雍是早有准备,沈鹿溪心里越发没底,才被带进春殿,她当机立断地开口:“殿下,今日之是全是误会,我那姨娘和姚家有亲,我也没想到她会把姚素素安排在我的马车里。”
姬雍半坐在胡床上,神色淡漠地询问:“你和姚素素都说了什么?”
沈鹿溪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姚家现在风雨飘摇,姚素素知道我在太子府当差,所以求我帮她出力,我自是不能应下!”
姬雍还未开口,邵言先一步道:“殿下都亲眼看见你和姚家女勾连了,你还想狡辩?若非你泄露,礼部一系怎么提前知晓参奏一事,甚至还提前做了准备?!”
沈鹿溪怒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姚家一案的详细,我能提前泄露什么?
他沉声道:“殿下信重你,密折都是交由你去送到詹事府的,你既拿到过密折,会全然不知情?分明是你送去詹事府的路上私看了密折,又背地里和姚家勾连,这才让姚家有机可趁!你如何对得起殿下信任?”
邵言是疯了吧?逮着她就一通乱咬,沈鹿溪忍不住啐他:“放屁!故事倒是编的有鼻子有眼就的,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偷看密折了?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人!”
邵言闻言,不但不慌,反而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他向着姬雍一拱手:“殿下。”
姬雍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缓缓吩咐下去:“把东西拿来吧。”
很快,内侍就呈上沈鹿溪那日当时放到詹事府的匣子,邵言拿起匣子指着边沿给她看:“你敢说这不是你做的?”
沈鹿溪低头瞧了眼,就见匣子边沿有细微的撬动痕迹,看起来确实像被人打开过一般。
邵言摇了摇头,满是痛心:“多亏太子机警,这些日子一直派人盯着你,今日太子才听闻姚家女跑去私会你,就当即命人取了这匣子过来,果然在其上发现了撬动痕迹,沈侍卫,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姬雍轻敲面前桌案,沉吟不语。
确实,两人逮到沈鹿溪和姚素素私下相见在先,又发现这密折似乎被人动过,从哪个角度看,沈鹿溪泄密已经是石锤了。
可她看到匣子上的撬动痕迹,反倒镇定下来,拱手向姬雍一礼:“殿下,还请您唤来詹事府整理存档的那位李大人,卑职有话要问他。”
邵言神色一动,似乎有话要说,姬雍已经弹了弹手指:“准了。”
很快,那位李大人就被带到了,沈鹿溪也不买关子,指着这匣子问他:“李大人,我那日把这匣子交给你检查的时候,它是什么模样?”
李大人当即道:“匣子外表完好,上面的密锁也安好。”
沈鹿溪把撬动的划痕给他看:“当时可有这些痕迹?”
李大人瞧的脸色一变,当即道:“绝对没有,臣都是检查过才敢存放的。”
沈鹿溪原本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她大二出去找兼职实习,有个老同事就这么坑过她,让她把自己不留神损坏的文件拿去给领导,领导几天之后发现文件有问题,逮着她一通狠训,从此之后她就有个送文件必让对方当面清点的习惯,感谢为期不长的社畜生活给她提供的经验。
当时她喊老李检查,老李还不大乐意,因为詹事府的公文检查都有统一的时间,人家还不愿意为她破这个例,幸亏她硬拉着人检查了一遍,不然现在真是把黑锅背定了。
沈鹿溪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有詹事府的官员见证,这匣子绝不是卑职撬开的,卑职也根本不可能私看匣子里的密折!”
她这证据一出,就连姬雍都多看她几眼,他往日对沈鹿溪的评价就是‘懒,奸,馋’四个字,没想到她还有这般小心谨慎的时候。
邵言轻吸了口气,倒还神色自若,淡淡道:“就算你当时让李大人检查过又如何?接下来的几日,难道你再没去过詹事府?再没有动手机会?难道这就不能是你为了逃脱罪责,故意没选送密折那日下手,还特意让李大人查看一番,为的就是能让他在你事败的时候为你作证。”
他顿了下,缓缓道:“自来送公文去詹事府,从来没有现查的规矩,你却硬拉着李大人细细查验一番,说来也有些欲盖弥彰了。”
他说的也算合情合理,这话一出,李大人也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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