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不安,毕竟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可能永远做一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鸟。
我一直想回福克斯,不仅仅是因为贝拉,是因为那里很自由。
但是我答应了凯厄斯的求婚,陷入了爱情,于是我知道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绝对的自由,就像凯厄斯爱上了我,他答应不再害贝拉,这也是我对他的控制。
也许我们本来都是畸形的,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很难说在这场较量里,谁付出得更多,人总是感动于自我牺牲,仿佛自私自利是件十恶不赦的事,但是在爱情里,一旦有人退让或者畏缩,势必难以长久。
我很少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决定,爱上凯厄斯是唯一的例外。
贝拉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会获得很多人的爱和恨,我是一缕孤魂,不受人类和血族待见的异类,最爱我的人曾经是我的母亲,后来是贝拉,现在是凯厄斯。
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渴求一份毫无保留的爱。
凯厄斯将会以一场沃尔图里史无前例的婚礼,来证明这份毫无保留的爱。
准备婚礼的过程繁琐而沉闷。
我希望贝拉能来当我的伴娘,但是他在电话里委婉地拒绝了我。我听得出她的声音里隐约透着一股虚弱,后来我写信给她,附送了请柬,希望他至少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考虑到贝拉的体质与身份,我没有强求,只说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最好的朋友能来前言见证我的幸福。
她回信说如果顺利的话,会以最好的面貌来见我,让我不用担心。我猜测她瞒了我一些很重要的事,但既然她不想说,我就没有再问。
时间一天天流逝,我需要陪凯厄斯一件件敲定婚礼的所有细节。凯厄斯的说法是,如果上帝见到了新郎新娘的诚心,就会赐下永恒的祝福。
我当时听了简直不敢置信,一个违背自然规律的吸血鬼,居然相信人类价值观里的上帝与爱神,但他说既然吸血鬼都真是存在,上帝存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没办法反驳,只能每天醒来,就跟着他去那间图书馆一样的书房,直到日落时分,再和他回到我们挂满珠宝首饰的卧室。
可能这就是所谓“甜蜜的负担”,所幸的事,这种负担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婚礼的所有细节终于全部落定。
距离我们正式结婚的日子,还有不到三天。
夜已经很深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桌台上点着蜡烛。
橘黄的烛光将人照得影影绰绰,旧式唱片机里流泻出低沉舒缓的音乐,裙摆随着歌声起伏,旋转,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窸簌动静。
凯厄斯勾着我的手,再一次道:“头抬起来,安娜。”
他在教我跳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挫败地与他对视,他也停了下来,然后等我把踩住他的脚拿开,才笑了一声说:“怎么那么笨。”
笑意丝丝缕缕,里面仿佛藏了把勾子,不像在责怪,反而像是调情。
“幸好你的脚比我的鞋跟还硬,不然脚背早成了筛子。”
我双手搭上凯厄斯肩膀,试图讨价还价:“今晚不练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什么艺术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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