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的眼珠颜色很纯粹,又黑又亮,比同龄人看着要多几分成熟与深沉。童淮愣愣地溺在他的眸光中,感受得到薛庭是在很认真地开解他。
眼睛是最能传达心意的桥梁。
他回过神,连忙拍开薛庭的手,结结巴巴:“知、知道了,你小心学委又造咱俩的谣。”
薛庭扬了扬眉。
……谣言吗?
童淮一向很能开解自己,有什么纠结的事,放在心里过会儿,转头就过去了。
他琢磨了下,觉得薛庭说得也对。
那点纠结的小心思算是被按下了,童淮招招手,其他看完自己分数在拉着身边人激烈讨论的默契围过来,冲着薛庭嘿嘿笑。
童淮清清嗓子:“首先,恭喜我们薛哥,拿下联考第一!”
大伙儿非常给面子,哗啦啦一片掌声雷动。
“该不该给咱薛哥庆祝?”
“该!”
“最近有晚自习很不方便,所以——周五上完课怎么样?”
“好!!!”
欢呼声山呼海啸,童淮成功掀动气氛,笑着托腮望向薛庭,眨眨眼:“薛哥,给面子吗?”
薛庭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一一扫过周围那些已经面熟了的、充满期待的脸,最后落到童淮带笑的脸上。
半晌,他点了下头,吐出一个字:“给。”
上课铃早就打响了,众人还来不及第二次欢呼,被忽略在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敲了敲黑板,严厉地咳嗽了一声。
角落里的聚集人员“噫”了声,哗啦一下赶紧四散回座位。
整整一周,三中的理科老师——尤其是三班的老师,走路都是飘的。
与有荣焉,苦尽甘来,扬眉吐气。
所以知道这群小孩儿准备周五去庆祝后,周五最后一节课、最爱拖堂的生物老师,也挥挥手准时下课。
只是下课后,薛庭被叫去了办公室。
童淮等他同桌,让其他人先去。
吃饭的地点是赵苟选的。
人这么多,天气又冷下来了,火锅仍是不二之选。
童淮等在办公室外,跟老童聊天。
前几天把成绩发给童敬远看,童敬远照样毫不含糊夸了儿子一通。
其实童敬远不太在乎童淮到底考了多少,如果童淮原本是十分,那就算童淮这次只考了二十分,他也很高兴。
他高兴童淮进步,也高兴他不再浑浑噩噩地浪费时光。
等电话挂了,薛庭也终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拎着童淮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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