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难道真是看错他了?他此时出来,又刻意避开众人,肯定有事。他做事竟如此小心,还要绕道而走。”野凌对公王孙的行迹也产生了怀疑。
当三人忙于为九婴洗清冤屈的一天里,九婴却在火公的指点下进行着自苦行以来最完整的元气调整。
火公当晚就检视了九婴体内正在发生的一切,他皱眉道:“你体内血咒力和龙元力的强横程度还超过了我的预计,角龙真元甚至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合体——它只是在你的潜能被激发出来时,“自行”地运转。真正合体的真元,它的元气是不会出现孤立运转的状态的。”
火公此时对角龙真元的判断是——它在自行休眠疗伤,并刚刚从这种状态苏醒过来。至于角龙真元为什么要自行疗伤,那自然是因为神武一怒对它的伤害。
“一个没有真正完成真元合体的修真者,是无法从吐纳境跨越到罡气境的,更不用说象你现在的御剑境。”九婴的御剑境修为实实在在地摆在火公面前,他不得不信。
于是,火公说出了一个让九婴惊异的结论:九婴依靠着血咒给予的超常体质和元气,硬生生地冲到了御剑境修为。换句话说,血咒力一直以来,都在代替合体真元帮助九婴修行。与未完全合体的角龙真元相比,血咒力与九婴身体的融合是与生俱来、牢不可破的。
作为一个通灵境的修真者,处在一个全梵原几乎没有第二个人能到达的境界,火公对修真有许多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修真不一定需要按照旧有步骤,甚至不一定要按照九大境的顺序。但这种想法在此之前只是想想而已,因为现在修真境的排列和心法都历经了数千年的总结和完善。
面对九婴的惊异,火公道:“看来,真元合体不是从吐纳境升到罡气境的唯一路径。”
据火公的说法,九婴的潜能尚未完全发挥出来,目前对他最重要的,便是补上一课,这一课就是真正的真元合体。他根据九婴的情况,再结合神武境的修真心法,编辑出一套让角龙真元彻底合体的心法。
“记住,在用后天心法进行合体真元的过程中,会很痛苦。但是若不能坚持下来,你的修真也许永远就停留在御剑境。幸好,你已经有些基础,身体上应能承受得住,所有这一切成功与否,就靠你自己的意志了。”
九婴在这一天一夜中,一直在用这种心法坐禅。他完全相信火公的话,却没有料到使用这种心法时竟是无比痛苦。
第二卷密迹
第十四章追查书贼'下'
全部的元神都收敛入体内,艰难地,逐步地与角龙真元一点一点地融合。实际上,九婴进入了短时间的闭关状态。此时的修真者没有一点防御能力,幸运的是,他身边坐着的,恐怕是梵原修真界最强的闭关护法。
九婴在深夜终于唤醒了角龙真元,清楚地感觉到它痛苦的吟声从身体深处传来,并且不安地四处乱窜。
似乎恼怒于九婴的运功打扰了它安静的休眠,角龙真元毫不客气地冲出了丹田,在躯干内四处游走。所过之处,如火烧刀刺。九婴依照心法,牢牢守住通往四肢和头部的经脉,任凭它一次次撞击,每一次都是裂体之痛。
角龙真元想通过肢端冲出体外而不能,便开始在五脏六腹间游动,它化为气带,开始漫无目的地快速穿刺九婴的躯体。这种感觉若不是经身经历,很难体会,九婴几次都想放弃,却都想起火公“永远停留在御剑境”的警告。
万刃加身的感觉,使得九婴在超常的强忍下逐渐麻木,身体几乎进入假死的状态。但他的意识仍很清醒,一遍遍地运行心法,将体内带着血气的真元气尽量与角龙真元揉合。角龙真元有一条变为数条,由数条变为数十条。每一次真元分身,都让九婴承受了几倍的痛苦。当角龙真元变为几百条时,他的身体完全失去知觉了。就如一个旁观者在躯体的大壳里搅着鸡蛋。
火公坐在九婴对面,静静地看着九婴。他知道,九婴已进入了噩梦一样的入定状态。
九婴的表情随着体内的痛苦而痛苦,额上沁出汗珠。到天明时,汗已经不见了,全身如一个蒸笼,热气腾腾。因为入定,他没有因体力的大量透支而倒下,而是以运功心法苦苦地支撑。
到了中午时分,也就是叶儿等人正心急如焚地到处打探新弟子的行踪时,九婴开始不能自制地抽搐。这种痛苦的抽搐进行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停止。而此时的他,已在七八个时辰内瘦了一圈,唇色发白。
到了次日晚间,九婴仍然维持着坐禅的姿势,他的头已无力抬起,体力完全无法再透支了,身体失水过多使得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终于,一口鲜血喷在了身前的衣襟上。在经历了一昼夜的痛苦之后,九婴终于向后倒去。
火公一直很安静地观察九婴,直至他吐血倒下,这才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九婴呕血倒下之时,叶儿等三人正悄悄地跟上公王孙。
公王孙并没有离开木屋区,而是在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
三人赶忙伏在地上,屏住声息。却见他一遍又一遍地习练日间房烛所教的武技,之后便是练习罡气的运用。野凌心道,公王孙的身法腾挪比来岛前灵活了许多,罡气也运用自如,看来直逼御剑境了。公王孙直练到大汗淋漓,这才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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