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们躬着头摆出了一副要动总攻的架势,我看着它们,忽然想起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从刚才就一直被我忽略。
大贝壳被我放在背包旁边,而我与背包的距离大约有三米,只是我一动,那些眼镜蛇就会瞬间扑过来,双方僵持的这几分钟,就好像是几个世纪一样长,生死只在一瞬间。
蝈蝈看到我有些愣神,嘘了一声,问我:“怎么了?”
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明白我的意思,朝我点了头,然后反握着匕,单脚用力踩在我弯曲的膝盖上,借助我的力量腾空而起,好在距离不远,蝈蝈起跳的瞬间,有几条眼镜蛇也开始动攻击,只是它们毕竟是蛇而不是鸟,在空中属于二级残废,我和鹰也在同时凌空抓住几条。但是,由于角度的关系,有一条蛇被我们漏过去了,大惊之余却看见张扬掷出一物,咣当一声反弹到井壁上后落在背包旁边,而那条蛇也躺在地上不动了。
蝈蝈周围的蛇瞬间被惊动,就在它们群起而攻的瞬间,蝈蝈捞起地上的大贝壳,而那贝壳里的小家伙儿被惊动了,它跳出来落在蝈蝈的肩膀上,瞪着两只眼睛,似乎很迷茫。
这只沙漠冰蟾似乎是所有蛇类的克星,至少在这里是这样的,之前那娘娘腔的大蟒见了它也是这样,我回头看看张扬,很不理解刚刚他一直跟我的背包在一起,蛇群来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把这只冰蟾拿出来呢。
蝈蝈慢慢的向我们这边靠拢,他一过来,那些蛇群就开始往后退,而在此时,我现,那些蛇群仅仅是退后,并没打算收拾收拾回自己老巢,更没有任何看到克星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伤了,伤口处不断的冒出黑水,不疼不痒的,也没有什么头晕不适的症状。
鹰忽然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就真的看到了一只黑鹰在井口盘旋,那只鹰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还系着一个铁环,我抬头看看,说:“兄弟,你该不会是让这只鸟把我们吊上去吧,想法很好,但有点儿困难。”
我刚说完,井口上就探出一个人头,我一看是木卓,这心立刻就踏实了。
木卓朝我们打手势,可是就在这会儿功夫,我再次听见了那个铃音,铃音过后,群蛇开始动攻势,张扬肩膀上的那只冰蟾似乎还没睡醒,它晃晃悠悠的抓着张扬的衣服,摇摇欲坠的感觉。
那些眼镜蛇因为忌讳这只冰蟾,攻击我们的时候纷纷绕开它,好在蝈蝈和鹰的身手好,凌空几次拧麻花表演,脚下又多了一堆碎尸块儿。
木卓把绳子放下来,我和蝈蝈将绳子绑在张扬的腰上,他此刻就连站的气力都没有,也幸亏木卓力气大,看到张扬平安上去之后,我们三个再次被逼到角落,没有了那只冰蟾,这些眼镜蛇立刻变得肆无忌惮。
脚下的眼镜蛇行动迅,它们可能是觉得我们手上功夫比较厉害,几番回合之后居然该攻下路,说实话,蹲着打架实在不是人类擅长的,而且我们也不是聂风,不会风神腿的绝技。
绳子再次放下来,蝈蝈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推就把我推到了绳子这边,然后鹰就非常迅把我捆成一个粽子,不等我说话就已经双脚离地,我的体重至少比张扬重2o斤,康燕此刻有点儿体力透支,张扬虽然在他旁边,但一个病号的力量输出等于是零。
一条眼镜蛇忽然腾空向我扑过来,我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的,但我被吊在半空自是无法躲避的,正准备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耳边有东西飞过,睁开眼一看,那条眼镜蛇就挂在我的肩膀上,不过,它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张扬虚脱的趴在井口边缘,下垂的手上原本戴在无名指和中指的戒指都不见了。
继续上升的途中,依旧有眼镜蛇试图跳上来攻击我,只是它们已经够不到我了,我爬上之后就立刻把绳子丢下去,我不敢大声喊,怕惊动了地下其它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抓了一把黄沙抛下去,蝈蝈和鹰似乎并没有接收到这个讯息,我把绳子换个方向,送下去的同时刻意在蝈蝈眼前晃了一下,蝈蝈看到后立刻抓住鹰的肩膀也来了刚才的那一招,这次是他亲自把鹰捆成粽子,捆好后我就开始往上拉,男人的力气再怎么样也比女人要大,所以,鹰很快就被我拽了上来,他上来后,那只一直在空中盘旋的黑鹰一个俯冲就朝我们这边过来,一头扎进枯井,黑鹰是眼镜蛇的克星,所以这只鹰下去之后就立刻送两条眼镜蛇上了西天。
我和鹰把绳子放下去之后,蝈蝈那边已经很难脱身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拉绳子,而且这些眼镜蛇很聪明,它们可能知道了这条绳子的作用,居然开始在绳子上盘旋,也就是说,只要蝈蝈伸手去抓绳子,那就一定会中招。
我心中暗骂这些没爪畜生的同时也看了看张扬,张扬指了指我身后的黄沙,我立刻心领神会,爬过去从里面捡出来一些黑色的不规则球状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这东西可以当暗器使。
张扬捏住其中的一个瞄准之后我根本没看到他的手在动,就看见绳子上的一条眼镜蛇应声倒地,两条,三条,四条,绳子上的蛇已经清理完毕,蝈蝈立刻看准时机,纵身一跳单脚踩在井壁上用力向上一窜,手同时拉住绳子,可就在我和鹰准备用力拉绳子的时候,两条眼镜蛇瞬间腾空缠在了蝈蝈的脚上,我大叫不好,同时张扬手上的暗器也及时出手,不过只打中了一条,另外一条张着大嘴就要咬下去的瞬间,那只黑鹰立刻冲上去,它用爪子狠狠的抓住蛇头,而那条蛇体型也算是大了些,尾巴瞬间缠住黑鹰的身体,黑鹰立刻扑腾着翅膀想要挣脱,但为时已晚,它和那条眼镜蛇一起摔了下去,我们看准时机,用力将蝈蝈拉出井口,等他上来之后,我和鹰都沉默了。
不仅仅是我们,蝈蝈和张扬以及木卓也是一样。
我们五个人趴在井口,眼睁睁的看着黑鹰被蛇群淹没,蝈蝈竟然为此掉下一滴眼泪,而鹰则趁我们不注意,把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硬是跳了下去。
“你疯了。”我大喊的同时也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自己腰上。
鹰跳下去之后,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几下就杀出一条血路,不过他不恋战,跳到黑鹰被困住的地方也不顾自身安危就伸手过去抓住黑鹰的翅膀就把它从蛇群中扯了出来。
我和蝈蝈立刻把鹰拉上来,鹰把黑鹰放在沙地上,我看着它胸口剧烈的起伏,知道它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可即便如此,我仍然叫木卓过来看看这个小家伙儿,木卓过来检查一下黑鹰的情况后,非常抱歉的朝我们摇了摇头,同时她也递给我们一颗药丸,说:“喂给它吧,至少不会让它这么痛苦。”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犹豫着的时候,鹰已经拿过那颗药丸喂给了黑鹰,那只黑鹰吞下去之后明显好多了,至少它没有刚才那么痛苦,趴在地上歪着头看着我们。
夕阳余晖中,我们五个人一只鹰就这么静静的呆着,直到黑鹰扑腾下翅膀然后身子一歪,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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