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炙大言不惭:“好好领会,我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九炎落还是笑,但粘血的骚动消失,多了份真心实意,他往栖悦身后缩,控制下他今天过热的情绪,不断说服自己,唐炙只是撞了姐姐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一定不是故意的。
“好了,赶紧走吧,就我们几个迟到可就惨了。”到时候一定被人说:万静这么乖巧的孩子跟了章栖悦之后都会迟到了。栖悦自愉的笑了。
万静牵住栖悦,看唐炙那德行就生气:“小落漂亮是小落的事,你就是穿朵芍药花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唐炙不跟她一般见识:“没水平,谁会穿花,比喻都不会!再说,十三是我弟,他好看就是爷好看!这叫义气!”
万静狂笑之:“义气!?那是什么东西,能从小落脸上转移到你脸上……”
“那当然,情深意重。”
“我呸,谁跟你情深意重!”
两人边走边吵,万静越说越大声,生气的想撕开唐炙的脸,丈量下有多厚。
唐炙展现着男人的‘深度’,不痛不痒,气死万静不偿命。
九炎落处在两人语言中,有些尴尬,其实,他……今天穿成这样是想让悦姐姐答应他,再给他写一幅字,孙公公说,穿的好看些容易让女孩子答应他的要求。
可,九炎落还是有些不自信,悦姐姐很少在学堂上写那种字,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悦姐姐不喜欢些,不知道悦姐姐愿不愿意答应他。
一行人进了初慧殿,万静和唐炙互相嫌弃的分开!此刻,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唐炙因为课业不好,坐最后一排,万静居中间,栖悦因为年龄大,荣升到了前排。
脱离了恬燥的两人,九炎落瞬间觉得周围安静了,未来的一个时辰悦姐姐只属于他,让他的心情慢慢变好,甚至无比雀跃。
他站定,认真的整理着悦姐姐的东西,周围的视线多了,他亦安之若素。
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
——“真的是九炎落?看不出来,整理整理也挺像那么回事,但到底出身差点,不够高贵。”——捻酸不服气的男孩对旁边的哥们说道。
另一边的声音隐隐响起——“十二殿下,细看你们还有些像呢。”——
十二殿下的脸瞬间黑了,谁跟他像!
女孩子的议论也当仁不让——“想不到他长这么好看。”——
——“是啊。”——
忌讳莫名的耳语声变得更低。
——“忘了他娘的身份,不漂亮能让皇上出错。”——
这种声音很小很小,小的机会能逃脱九炎落的耳朵。
——“军妓?最末端的罪人?”——不解。
——“我听家里人偷偷议论,说他娘在军中声望很高,很多人为他娘打的头破血流,就因为如果不抢个有利为什么,一晚上都排不上队。”——声音小的倾听的人都要拉长耳朵。
——“什么队,一晚上都排不上?”——小孩子知道的事也是模棱两可,没人真的教他们那些龌龊。
小孩不懂,但还是努力装成大人样为朋友解惑——“生意好呗。”——生意不好怎么能排队。
九炎落觉得自己天生对声音敏感,他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什么感觉而已,他母亲是谁、父亲是谁,如此无聊的问题,就如瞎子争论牡丹是粉色还是红色一样无趣。
但九炎落开心的听懂了一点,就是他今天穿的确实很好看。
九炎十三整理好东西,趁太傅还没来,小心的靠近章栖悦,胸膛挺直,嘴角紧抿,期待又担心的问:“好看吗?”他扑闪着大眼睛,殷切的望着栖悦。
章栖悦微愕,想到他问的是什么:“恩,一派风流、少年大成。”
九炎落嘿嘿傻笑,挠着头发,好像真变的很好看一样,忍不住说:“你看这丝料,我从来没穿过耶,落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呵呵。”说着欣喜的摸摸衣衫,真心喜爱,因为悦姐姐说好。
章栖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书本上,九炎落不是追求享受的人。他从不过分享受他以前没享受过的,也不排斥他以前喜欢的,是那种自信心强大到膨胀的人,说白了就是不把好坏放在眼里,认为他自己的最好。帝王当成这样叫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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