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绵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刚举起杯子就被陈野望从嘴边拿走了。
她的嘴唇被他堵住,听见他说:“说了不许喝,怎么这么不听话。”
陈野望抬手拨开她脸侧碎发的时候,他腕上那枚黑色的贝母护身符碰到了她的脸颊,是带着他体温的一点实感。
林卓绵还记得晚上要去老陶家的事情,没让陈野望弄得太过分,不然她会没有力气出门。
她以前听陈野望说过,陶教授住在s大的家属区,但这次陈野望却开车带她去了相反的方向。
“老陶出事之后就打申请搬走了。”陈野望简单解释了一句。
他没有说原因,但林卓绵能猜到。
周围住的都是在s大的同事,陶教授原本德高望重,在学院里像活招牌一样,每年学院新招的研究生有小一半都想入他门下,他被开除公职之后还留在原本的生活环境中,想必处境会很煎熬。
“我记得陶教授有个儿子是不是,当时才上初中,他那时候上课总提起来。”林卓绵说。
“现在大一。”陈野望说了外地一所大学的名字,又说这时候应该放假了。
车一直开出五环外,林卓绵发现陈野望把七拐八绕的路记得很熟,导航都没开就找到了陶教授住的小区。
他在门口登过记,把车开到了陶教授家楼下,从车里拿出给对方准备的东西,林卓绵要帮他拿,他没让,自己去按了对讲。
接对讲的是陶教授的夫人,她问了声是谁,听到陈野望叫她师母之后,静了几秒才说,你上来吧。
像是没有那几秒的准备时间就没办法调整出这么平静的语气。
但林卓绵觉得那种平静听起来有一点勉强。
她陪陈野望到了陶教授家门口,陶师母甚至没有让他们进门,只是表情复杂地对陈野望说:“以后别这么跑了。”
她看见旁边的林卓绵,陈野望给她介绍,说是自己女朋友。
陶师母点点头,礼貌地对林卓绵说了声你好。
“我能见见老师吗。”陈野望低声问。
陶师母的神色看起来很犹豫,林卓绵看不出她是真的在考虑,还是仅仅在斟酌如何拒绝陈野望。
还没等到陶师母的答复,她身后突然站过来一个高大的男生,把家门推得更开,从陶师母身后挤过来,气冲冲地对陈野望说:“你怎么还有脸来。”
陶师母皱起眉,叫了声自家儿子的小名,让他回去。
陶教授的儿子不依不饶地质问陈野望:“你现在知道来送东西,当初你利用他沽名钓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你老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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