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之前永乐爷爷驾崩的时候,天津也这么干过,如今说不定又是什么事咳,上头的勾当,咱们怎名弄得清楚,就是我这几个人,也是千户大人派出来的,说是严防有贼人在运河上作乱!”
说着说着,那总旗就将身边两个军士支使了开去,让他们到船尾等地查探查探,自个则是在船舱口站住了。见身边没自己人时,他这才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了扇子:“这把扇子少说也得值上上百贯新钞,你家公子就真舍得让我拿走?。
袁方原就想怎么把朱瞻基这心爱的东西拿回来,此时听到这话知道并非无望,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军爷这是什么话,不就是一把扇子么?您喜欢尽管拿去,就算是咱们一点心意。”
“我这个大老粗要是送一把扇子上去给千户大人,人家必然还得疑这东西怎么来的!”他一面说一面把扇子粗鲁地塞到了袁右手中,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你可明白?”
无可奈何地把扇子揣进怀里,袁方便苦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略有些心痛地送了上去,这才看到那总旗用力按了按,紧跟着就露出了满意的笑脸。
有了这份厚重的馈赠,那总旗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等到离船而去的时候,他便低声说道:“既然你家公子病成这模样,过了前头在安陵下船,赶紧找个大夫。天津那边没有半个。月决计过不去,横竖都是耽误,你家主人也没办法。”
千恩万谢送走了人,袁方便吩咐船老大加紧快行,然后方才回到了舱里。看到床上躺着的陈芜已经坐了起来,他也来不及搭理他,径直走到正摩挲着脸上那道“刀疤”的朱瞻基面前,深深躬身道:“殿下恕罪,刚网若不走出此下策,恐怕也蒙混不过去。”
“今次亏得有你!谁能想到。其中竟然有人认得我!”听说了前头运河还设了不少关卡,朱瞻基先是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随即就是阴霾密布,“照这样看,天津那边决不止是听京师之命行事,恐怕也有人收了别人的好处,指不定还给了什么承诺,这才在这边的运河设了这么多关卡
双手呈上了那把折扇,袁方便开口说道:“天津三卫抚运河水道和陆路官道,既然那里情形不明,不如到了安陵改换陆路。咱们不走静海天津卫,改走涿州!等下了船,我就打人飞马回京城报信,也好让京师有个准备,早早派人迎接。”
“好!”朱瞻基随手把那把扇子一堆,二话不说点了点头,“接下来这一路仍是你安排,这把扇子便赐给你了。等平安回京之后,我亲笔为你题了这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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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不甘心!
到南京以及沿涂传来的消息点后。汉王府卜下亡玄紧穆吧贩地动行,把山东官道沿线的所有巡检司都组织了起来严密筛查,就是为了能截住太子朱瞻基。所以,王斌此前对枚青事前的未雨绸缪还佩服得紧。毕竟,他并没有想到。那些只管辖着区区几十名弓兵役民,不过从九品的巡检司巡检,在这种紧要关口竟然这么有用。
因此,越是相信这样的布置,他此刻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呆了一呆之后就对着那亲兵气急败坏地低声斥道:“德州到京城两条路,一是从德州到静海天津,然后到京城;二是从德州到涿州再到京城,可不管哪条路都得得经过德州!这一路巡检司盘查得那么严密,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过去!就算他绕道走河南,河南那边也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了!再说了,左都御史刘观走的便是运河水路,要是那位主儿走水路,先走一步的他不会没察觉到!”
“可那是锦衣卫内线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那边还捎话说,太子就是把张越当替死鬼来着,哪怕扣下了他,到时候朝廷哪里会管他的死活,反到是咱们得罪了英国公!”
听到锦衣卫内线这几个字,王斌顿时哑口无言,可听到后一句替死鬼和得罪英国公,他不禁恍然大悟,顿时恼火地冷哼一声,极其不甘心。见张越抱手而立。他好容易方才挤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今次张大人是不会上王府做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只不过,我倒是有一句话想要奉劝,你张家已经是这般权势赫赫,你哪怕是忠心耿耿,功劳越大,上头越是疑忌,到头来别辛辛苦苦却是一场空!我言尽于此,你就好好斟酌吧。”
撂下这话,他便高声喝道:“留下东西,咱们打道回府!”
不过是须臾之间,这群黑衣骑兵就留下几箱东西,旋即犹如潮水一般退得干干净净。这下子。刚刚还全神皆备的家丁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彭十三一拍马股上得前来,见张越仍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边,便嘿嘿笑道:“怎么,少爷被他那番话说动了?”
“我哪里就这么不中用!”张越哂然一笑,随即头也不回地说,“为人处事,知足者常乐。他又不知道我的打算,拿这禅劝庸人的法子劝我,又怎么入得了我的耳朵?时候不早了,你去把人都整备一下,赶紧出!”
“咱们走天津,还是走涿州?”
“走涿州。”
言简意核地吐出三个字,张越算了算一来一回的时间,料想朱瞻基应该已经和京城来迎的大队人马会合了。走天津比走涿州距离短得多,但老谋深算的袁方既然为朱瞻基选择了后一条道,恐怕是已经现了某些端倪,比如说,天津三卫中有军官和汉王勾连。
不单单是天津三卫,恐怕那号称十余万的京卫之中,也不知道卑多少人已经约为汉王羽翼。不满一年便连丧两位皇帝,朝堂民间无数人都会心怀恐慌。既然已经露出了动荡不安的苗头,正需要快刀斩乱麻将其压下去。只希望汉王这回能光棍一些,不要拖泥带水。
正如张越所料,当他抵达保定府时,前头就已经传来消息,道是夏原吉奉遗诏于良乡迎接。皇太子已经受大行皇帝遗诏,正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朱高炽留下岛吕驾崩,张皇后虽说心中悲恸,但乾清宫仍是饮食如常仪,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天子驾崩的端倪。深宫内务有朱宁料理,她也无心去考虑嫔妃那儿如何,只把一切心思都投在了政务事宜上。朱高炽临终前吩咐太子未归前由她处分朝政,但她更关切的却是北直隶和山东河南接壤处是否太平。太子是否能平安回来。一直等接到朱瞻基派人送来的信,又让锦衣卫护送夏原吉到良乡,她提着的心思这才完全放下,也总算有了余暇注意其他的事。
此时此玄。她面前的大案上便摆着几本薄薄的奏折一一是自黄福归来之后,交南便又恢复了动荡不安的局势,屡有土人暴乱,官兵屡剿仍是不尽;二是塞外蒙古诸部虚战不休,先是瓦刺三部混战连场,再是阿鲁台残军想要渔翁得利,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之后。竟是四部同诣大明使节要求主持评理;三是广西大藤峡蛮贼叛乱,当地布政使向朝廷请兵请援。倘若说前两桩还不必朝廷额外用兵,那么第三桩却是一定得派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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