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上那些像是鱼鳞般开裂的皮肤全部被泡得松软了,用老丝瓜瓤沾着专门用中药制成的皂液往她的身上一搓,那身上便一层一层的掉下来。丁小桥原来以为是米三丫有皮肤病,现在一看,这洗掉的地方皮肤白皙,虽然并没有什么水嫩的感觉,但是却是很健康的。她不由得的送了一口气。
要知道,现在米三丫现在的身体,要是这皮肤在得了什么毛病,那才真是雪上加霜,好在只是除了脏之外并没有什么。
等到洗到她的身上的时候,那满身伤的伤疤都让帮着洗澡的媳妇婆子们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一个媳妇一边摸着那疤痕一边说:“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也不像是人抓的。”
她这话只是随口一句,却不像一个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媳妇,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倒抽一口冷气。说实在的她这动静很小,不过丁小桥还是听到了,她抬起了头,看了那个媳妇一眼,然后问:“怎么了?”
那媳妇看了看坐在不远处还在哭的米氏不敢说话,只是摇摇头。丁小桥是多聪明的人,她一看见这媳妇的表情而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媳妇一定是有一些什么话,不过这些话却不好当着米氏说,便也没有再问,打算等到米氏不再的时候,自己在私自的问问清楚。
却不想,那坐在一边的米氏虽然人哭哭啼啼的,可是却一直都注意着屋子里的发生的一切呢,她一看丁小桥和那媳妇的表情,就直接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难道说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得?你们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话却能当着小桥说,你们难道以为这个家她才是做主的嘛?我告诉你们我是她娘,你们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
那媳妇一见这个情况,有点害怕,就直用眼睛去看丁小桥,丁小桥叹了一口气,冲着那媳妇点点头。那媳妇见得到了丁小桥的许可,便冲着米氏安慰铺垫了一番之后,才说:“太太,我这事也只是听说的,你可不能太放在心上啊。”
米氏现在着急听着到底发生什么事,自然这媳妇说什么都是点头的。那媳妇见米氏似乎真的收了哭声,也好像也真的心放宽了一些,于是就小声说:“我听我娘家人说。有在周围有些乡下的婆婆虐待媳妇,并不放在表面上,更是让媳妇穿上了系上裤腿的裤子,抓了猫塞进了她的裤子里面,隔着那裤子就打那猫。那猫在裤子衣服里面当然急着出去,又被打了,那更是发狂,这扁毛畜生一发狂,便不知道什么轻重了……”
如果说刚才的那一切只是让米氏觉得悲伤的话,现在听了这话,她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自己响了起来,接着,眼前就是一片的黑……
第416章 女大夫
米氏跟丁修节和米林交代了要请好的大夫,并且还专门点了要女大夫,这就略微有些为难了。要知道,这大夫好找,可是学医在这个时候可是下九流的行当,谁家好好的闺女让去做女大夫,所以,这女大夫一般要不是被逼无奈,要不就是家里面是学医的世家。
在整个云通郡里这么大的地方也就只有三四个女大夫。丁修节和米林赶着马车在云通郡里飞奔,去了好几个女大夫那里都没有空,终于到了最后这个叫做伍飞云的女大夫这里。说句实在话,要不是情势所逼,所有的女大夫都没有空,丁修节可是不愿意来找伍飞云。
倒不是伍飞云的医术不好,而是这个人的太年轻了,感觉就跟丁小楼一般的年纪。而按照一般的想法,自然是年纪越大这看起病来越把稳的,现在弄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丫头,就算是医术高明,也会让人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不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人了,而那边的米三丫看起来就是已经快要咽气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办法挑剔,就只能找伍飞云。
伍飞云刚刚看完了一个病人,就看见了两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进来,他们脸上神色焦急,说了一下病人的大致情况,可是却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伍飞云也就只听出来一个大概,她的心里估量了一下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提起了自己的那个大药箱就跟着两人上了马车直奔上河镇的丁家去了。
伍飞云也是下了马车才知道这两个人是丁家的人。丁家在云通镇也算是名人,他们家的发家史说起来很是传,虽然伍飞云对于丁家人不认识,但是从病人们的议论中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这户人家,特别是知道了这个看起来极为传的人家,这个富户,他们家当家做主的人其实是一个年纪她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少女的时候,她就对那个少女越发的佩服了起来。
所以,当看见了今天来的人家是丁家的时候,她原本就慎重的心思就更加慎重了起来。
刚刚进门,还没有走到后院,就看见几个端着盆子飞快行走在廊子里的仆妇和丫头,她们见了丁修节和米林急忙行礼,然后又站起来朝着后院飞奔。
丁修节和米林也来不及给伍飞云多介绍什么,只是带着她快速的朝着后院走去。
才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伍飞云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年纪不一的男人,她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倒是那几个男人上来向丁修节和米林打招呼并且介绍现在的情况。伍飞云跟在丁修和米林的身后走向了院子的一间很大的耳房,一边走一边听着他们的介绍。
她的眉毛不禁有些皱了起来。
从这介绍的情况上来分析,生病的人是一个饱受虐待的女人,而且还在这么冷的天气跳了河,现在正在昏迷着。从常规上分析,这样的女人一般都身体很差,也没有什么抵抗力,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跳了河,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她一边分析着病情一边想着大致该用一些什么样的方子和药材,却没有注意到这上廊子之前有一个小小的台阶微微有些高,她的脚抬得不算高,直接就踢在了台阶的沿上,整个人的身体就朝着前面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啃屎。
可是,却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忽然就从身边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就接住了她。然后低声道:“小心。”
伍飞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头发眉目俊朗的年轻人,他大概只有十**岁,穿着一身浅色的袍子,外面罩了一件大氅,头发梳理得很是整齐。他的皮肤微微有些小麦色,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斯文之气,可是整个人却并不让人觉得羸弱。
“怎么样啊,有没有摔倒?伍大夫?”米林听到响动立刻就转身,便看见丁五郎伸手扶住了伍飞云,,连忙问道。“五郎你跟着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大夫这楼梯有点高?”
丁五郎也连忙道歉,而伍飞云见自己还被这个年轻人拉着,连忙抽出了胳膊,然后摇头道:“抱歉,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注意走路。”
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在屋子里面米三丫的身上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低着头的伍飞云的耳朵尖微微有些红了。而丁五郎收回了刚才拉住了伍飞云的手,下意识的藏在了袖子里面。
那只手很冷,冷得像是冰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碰触到的地方,那些寒冷却好像是被滚水烫过了一样,竟然有些发疼。他抬头去看伍飞云的背影,却只看见那个挺拔受辱的背影快速的走进了屋子里,她的手里提着大大的药箱,那药箱极大,跟她放在一起,似乎让人感觉她都快被那药箱给压垮了一般。
伍飞云进了屋子里面,就看见有两张炕,一张临窗的下面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三十三四岁的女人,她脸色苍白,于是想也没有想就走到了炕边,一边问丫头一边说:“这从河里救上来之后可有醒过?身子烫不烫?有没有准备吃的东西?”
她的语速很快,然后人又利落,直接就脱掉了外面的袍子,露出了里面短袄来,然后就挽起了袖子,拿出了那床上的人的腕子开始号脉。
在一边的伺候的紫苏都没有来得及回话,就看见这个年轻的女大夫已经号上脉了,她这才来得及说:“这不是病人……”然后她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又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家的太太,她刚才晕倒了,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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