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景彧这句话,白锦扶越发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单单只骗他一个?这个“单单”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锦扶用犹豫又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景彧,试探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瞧不上你了?”
景彧没有回答,只静静地侧目盯着白锦扶,那表情好像在无声地说“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白锦扶:“……”怎么忽然感觉那么心虚呢?景彧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是哪个多嘴的在景彧面前乱嚼舌根?
白锦扶心虚得不敢看景彧也不敢说话了,假装注意力被园子里的段恒和郑雅芸吸引,专心地干起“偷窥”的活。
园子里,段恒久久凝视着郑雅芸,目光里带着一丝急切与显而易见的情意,苍白的脸颊上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羞涩,浮起淡淡的红晕,嘴唇翕合了好几下,好像准备了许多话想跟郑雅芸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郑雅芸被段恒一直盯着看感觉不自在,先忍不住开口问:“燊王殿下,您到底想同我说什么?”
段恒咳嗽了声,清嗓子的同时理了下头绪,然后慢慢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七皇子做侧妃吗?”
“这是我愿不愿意的事吗?”郑雅芸似觉被这样问很荒唐,轻蹙眉头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来问我愿不愿意,可就算我不愿意又能如何,难道皇上就能改变主意?这件事情的重点难道是我吗?”
“你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恒忙摆摆手,试探地上前靠近郑雅芸一步,小心翼翼地问,“我想问的是,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愿意嫁作人为妾吗?那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我是不愿意,别说是皇子,就算是进宫当娘娘,我也是不愿意的。”郑雅芸垂眸苦笑,“可我的想法重要吗?皇上下的旨意,我若不遵从就会连累全家,那我的父亲怎么办,我的姨娘怎么办,我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们还要不要活路了?所以这件事根本由不得我任性,赐婚旨意一下,我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燊王殿下,您出身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段恒连连点头,道:“是,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任性妄为,可这件事毕竟委屈了你。”
郑雅芸云淡风轻地扯了扯唇,有些讥讽地道:“燊王殿下言重了,我委不委屈不要紧,我打小就是这样过来的,若是成日里自怨自艾,早就活不下去了。”
郑雅芸身为庶女,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不受康承伯重视,康承伯夫人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精明人物,那么多庶子庶女,她当然只偏心自己生的那几个孩子,郑雅芸在这样一个嫡母手底下讨生活,可以想得到有多艰难,缺衣少食,在姊妹间被排挤受委屈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她也早就习惯了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
“那……”段恒犹犹豫豫了半晌,终于一握双拳下定了决心,大步走到郑雅芸面前,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一丝颤抖,将埋在心底的话问出口,“那假如我想娶你做侧妃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郑雅芸大感意外地挑起黛眉,清秀的脸庞浮现惊讶之色,“你说什么?”
段恒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绝不是想轻贱你,只要你愿意当我的侧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愿意,我此生绝不负你!”
郑雅芸盯着段恒,眨了眨眼,忽然往后退了两步,和段恒拉开距离,抬起下巴,用十分陌生的目光看着段恒冷冷地道:“燊王殿下,我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有几分骨气,从来没想过要攀龙附凤,可你们一会儿跟我说七殿下要纳我为侧妃,一会儿你又跟我说你也想纳我做侧妃,我难道是什么可以随意让人易手换来换去的货物不成?就算你们是高高在上皇子皇孙,就能这般折辱人吗?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段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消除郑雅芸对他的误解,懊恼地抓了抓鬓间的头发,亡羊补牢地替自己辩解:“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侮辱你,我之所以会这么提议,是因为……七叔他给不了你幸福,但是我可以,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去求皇上成全,要是皇上不同意,我就一直跪下去,最后他肯定会答应的。雅芸,我真的……我真的是心悦于你,请你相信我!”
郑雅芸听段恒说完,脸上并没有出现惊喜和感动之色,偏过头去拒绝道:“多谢燊王殿下错爱,但是我不愿意,您刚刚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若您当真是为了我好,就请以后再也别提这些话了。”
“为什么?”段恒感觉很意外,他和郑雅芸之前在其他各府的雅集诗会马球会上有过几次相谈甚欢,以为郑雅芸应该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情意的,他想不通郑雅芸为什么拒绝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怀疑地打量郑雅芸问,“你难道喜欢我七叔?是,七叔他的确长得比我好看,可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够了燊王殿下!请您慎言!”郑雅芸杏眸圆睁,面上浮起微愠之色,不满地打断段恒,“我与七殿下今日才见过一次面,何谈喜不喜欢?”
段恒不理解,“那你为什么愿意嫁给他,却不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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