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溱这边。
楼上传来方难水撒娇的声音:“我饿了。”
钟不云:“别嚎了,给你叫外卖。”
羊枝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向溱正戴着黑色的两指手套,在数位屏上画着什么。
羊枝侧耳听着动静半天了,她啃着苹果,偏头问向溱:“钟哥这次找的人是不是太小了点?”
向溱头也不抬,嗯了声:“刚满十八。”
羊枝倒吸一口凉气:“相差十二岁?钟哥疯了?还在上学吧这小孩!”
钟不云安顿好方难水,插着口袋从二楼走下来:“说谁疯了?”
羊枝瞥了眼楼上窗口的方难水,压低声音说:“你再年长几岁都能当他爸了,这么小的男生你也下得了手?”
钟不云直接气笑了:“是我要下手吗?是他黏着我不放,我压根就没碰过他。”
向溱偏头,犹豫一问:“你们没……”
钟不云捏捏眉心:“没上过床。”
羊枝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
“滚。”钟不云脑壳都疼,“这小鬼心思多着呢,昨晚不是喝醉了?今早一身吻痕地在我床上醒来,叫我负责。”
向溱:“你酒后乱……性?”
钟不云拖了个椅子往上一靠:“你昨晚又不是不在,你喝三瓶白的还能硬?”
向溱:“……”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习惯钟不云这么直白的交流。
羊枝好奇了:“那怎么回事?总不能他把你乱了吧?”
钟不云呵呵一笑:“他用吸管给自己吸出来的吻痕,要不是去看了下客厅监控,我差点就信了。”
向溱:“……”
羊枝竖起大拇指:“牛逼啊。”
“他住你家?”
“小孩离家出走的,那天下雨,可怜兮兮地蹲在垃圾桶旁边。”钟不云幽幽一叹,“我一心软,就给带了回去。”
向溱画完最后一笔,摘下手套,关掉数位屏:“为什么不报警?”
“他不愿意,我从他手机里的外卖地址知道了他家——”
钟不云说到这的时候,瞥了眼楼上,声音放低了些:“我一个人去的,想让他父母劝他回家。”
听到这的时候,羊枝和向溱都知道结果会不太好,钟不云眉头蹙得太深了。
“他后妈给我开的门,根本无所谓他的死活,他爸也一副爱滚滚的态度,估计是觉得又不听话又累赘,也不想管。”
向溱沉默几秒:“他亲妈呢?”
钟不云:“再婚了,人在外地,他手机里有联系方式,我拨过一次,联系不上。”
羊枝放下苹果,啊了一声:“这比我还惨……”
向溱:“才十八,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学校也不去了吗?”
钟不云叹了口气:“这小孩喜欢男生,被他后妈发现了,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自尊心强,根本不肯回去。”
羊枝:“不上学怎么行?爸妈都不管,他自己不努力一把以后要怎么办?”
她自己就是大学没上,对这块很敏。感,虽然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至少能让自己在未来做选择时不那么拮据。
向溱抬眸看着二楼,眼神微暗。
钟不云靠在椅子上:“所以我想着,先给他找个家教,等下半年换个学校重读高三。”
羊枝张了张嘴:“钟大善人,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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