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苏天心底下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冷意。
去年十月。
她记得除夕夜,温宁夏和她说过。
孟忘枢去年九月,从外头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十分危险,是公子景将人救回来的。
他也在府中修养了一个月才康复。
若按照时间算下来,孟忘枢的咳嗽之症,也是在那场病之后,说不定就是那场病中落下的后遗症。
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师父在去年九月大病了一场,是否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症?”
“你想多了。”
孟忘枢没办法回答,公子景也给出了否决的答案。
但她还是没有看漏,在公子景说话时,孟忘枢眼中的紧张。
既然不是,那肯定就是了。
他们二人合起来瞒着她,此事绝非小事。
看来,她必须好好的去查一查了。
“怎么样了?”
公子景施针后,又隔了好一会儿,孟忘枢的眼皮一沉,不再紧忍着咳嗽,而是缓缓地睡去。
苏天心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才跳下床,跟在公子景后面,询问。
公子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没怎样,反正好不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苏天心皱着眉,满目担忧,“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我只会医活人。”
“可笑。”苏天心摇头,指着身后床上的人,说,“难道他不是人吗?”
公子景抬头看了眼,并未回答,用清水洗了洗手,就坐在桌边,喝茶了。
桌上一直放着小暖炉,茶水未凉,还泛着清香。
苏天心见他如此淡定,大步到他的身边坐下,一手横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倾,靠着桌沿,说,“可你总得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吧?也让我心中有个底。”
公子景喝了口茶,眼皮微抬,并未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回头看了眼睡着的孟忘枢。
“给你个忠告。”他放下茶杯,杯底落在桌面上,竟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若他哪日吐血不止,便危矣。”
苏天心眉头紧蹙,垂着眼,细细的品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然后砰的一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谁吐血不止,不危险?你这话说了等同于没说。”
“既然知道,就别再继续问。”公子景又拎起水壶给杯中舔了点热茶,双手捧着茶杯,捂在掌心里,“你只需要知道,他既然要了你,还答应娶你,便一定会娶你。”
苏天心嘴一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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