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隐衣卫们看见指挥使来了,都恭恭敬敬见礼,然后安静站在一旁。
贾芸从他们面上的表情,看出这些人虽然对指挥使恭敬,其实内心并不敬畏。
这也难怪,一来隐衣卫比普通锦衣卫权限更大,二来这些隐衣卫都是王忠白的班底,现在王忠白在龙禁尉当了指挥使,跟眼前这位刘指挥使是一个级别,他们大概都在想着如何转到龙禁尉的事情。
刘指挥使面不改色,将其中两人介绍给贾芸道:“这位叫陈尚,是指挥佥事。那位叫杨曾安,是一个千户。此外还有一名叫张护的指挥佥事是你的属下,目前在外面办案,等他回来时你可以让他负责这个案子,他很有经验。”
从刘指挥使说话语气中,贾芸听出他对陈尚、杨曾安二人有些厌恶,而对那个张护却赞誉有加。
贾芸便知他是借此告诉自己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要防着。
刘令北虽然是指挥使,在镇抚司有绝对的权力,但在管理属下方面却有点畏首畏脚。
只因这些在镇抚司当官的,都是靠勋贵之家关系进来的,若管的不好闹出了纠纷,只怕会耽误自己的前程。
这是他的人情世故,但对于贾芸来说,这种人情世故要不得,否则自己以后办事会碍手碍脚,必须想办法将自己的队伍清理干净,不能有人拖后腿!
于是向那个叫陈尚的指挥佥事问道:“方才听见谁说我要扒你们皮的?”
那陈尚一脸轻蔑的表情,懒洋洋笑道:“回大人,是我说的,原是要让大家见大人的时候精神点儿,免得让大人你看了不喜欢!”
他虽然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却完全没有敬畏之意。
旁边刘指挥使见了,只装作没听见。
贾芸知道这位刘指挥使想看看自己有什么本事,能震住这些属下们。
便冷笑道:“我不知道先前那位王大人怎么给你们讲规矩的,在我这里每个人都要有军人的样子,坐如钟站如松,答话要铿锵有力,不要跟娘娘腔似的阴阳怪气!”
陈尚依然懒洋洋答道:“大人才来我们隐衣卫,可能对我们的职责不明白。咱们之所以叫‘隐衣’,就是教我们行为处事不要像个当官的,好在办案的时候能融入市井百姓之中,不让人留意咱们的行踪。”
贾芸早已知道隐衣卫这个特点,就像是自己原来世界的便衣似的,但便衣不代表可以无视纪律,否则还能有什么能力办案!
于是便冷哼一声,道:“上面是叫你们有融入市井的能力,不是叫你们平时也吊儿郎当的。隐衣卫是军兵,必须纪律严明,若谁觉得当不了隐衣卫,可以当面辞职!”
这话说的大家都愣住,连刘指挥使也惊愕的看着贾芸。
这帮在隐衣卫当官的人,每一个后面都有一股势力,要么是靠人情进来,要么是花了大价钱买官的,岂能说让人辞职就辞职?
旁边那叫杨曾安的千户冷笑道:“这位大人第一天来就大耍威风,不怕风大跌了跟头吗?”
那陈尚也冷笑道:“大家都是靠人情关系进来的,你不过就是级别高一点,无非是比我们多花了些钱!”
这时那刘指挥使连咳了两声,向陈尚皱眉道:“话不要乱说,贾大人与你们不一样!”
他虽说不一样,却并没有说哪里不一样,似是在等待陈闹情绪。
果然陈尚情绪上来了,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一样,若要当指挥同知,我叫家里拿几万两银子来,照样坐得这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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