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喜鹊儿三四岁时,曾是宗羊从一个大户人家接出来抚养,那时候她并不记事,但天天与宗羊朝夕相处,也就记得了宗羊的名字。后来宗羊离开了,喜鹊儿被寄放在养生堂,每日缺衣少食。直至现在,她便不再有宗羊的消息。
贾芸一听,顿时知道喜鹊儿来历不凡,应是义忠亲王府里的婴儿。能被宗羊偷偷抱出来养,必是义忠亲王嫡亲的孙女或重孙女。
愣了一会儿后,贾芸向喜鹊儿郑重道:“你放心,我会慢慢帮你查探身世,说不定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呢。等我宽裕了,弄个大院子,再买些丫头,把你当主子侍奉!”
喜鹊儿听得脸上现出红晕,低着头服侍贾芸起床洗漱,一时也无话。
贾芸来至荣府中,从后园门入园,并没有去凹晶溪馆,只沿着主山曲径,来到山顶上。此时香菱还没有来,他便坐在花草地上,一面思索方才喜鹊儿说的话,一面静等香菱。
不一时,只见下面台阶出探出香菱的脑袋。她正仰头朝上面搜寻,看见贾芸正在那里,便露出灿烂的笑脸。贾芸待要下去扶香菱上来,谁知她迫不及待,一手拎着裙子,一首扶着石头,自己爬了上来。
谁知将要到上面时,她脚下忽然一滑,摔倒在地。贾芸赶忙一把拉住她,将她搀扶着来到上面。香菱一股屁坐倒在地,苦着脸直喊疼。贾芸才知她跌伤了,忙问伤了何处,又教她忍耐些,莫要叫出声。
香菱把裙子掀起,直到腿根。贾芸见她如此,想要扭过头去避嫌,却一眼看见她那里的伤痕。只见衬裤左股内侧有一道泥土印迹,又隐约看见衬裤下面的肌肤映出血痕。
贾芸哪里还想到避嫌,忙催促香菱道:“快把衬裤提上去,露出伤痕的地方,我帮你止血!”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手帕,以备替香菱捂着伤口。
香菱眼下是又疼又怕,也想不到避嫌的事情,忙不迭的把衬裤往上提。谁知衬裤只能提到膝盖上面,再往上却不能了,急得香菱浑身冒汗。贾芸只得教她从里面脱下衬裤。香菱愣住,抬眼怔怔看着贾芸。
贾芸急道:“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帮你脱吗!”香菱咬了咬嘴唇,将手深入群内,脱下了衬裤。却又把两条腿紧紧闭着,低头浑身颤抖不已。
贾芸不得已,怕迟了香菱流血过多,忙上前掰开她,瞅准那伤口就把手帕捂上去。半晌移开手帕,见那里还有丝丝血迹冒出,便自己弄了一口唾液在手帕上,对准伤口位置贴上去。
又捂了半晌,移开手帕后才见已止了血。只见那伤口只不过是指甲盖长度的痕印,旁边倒有些擦伤,伤得并不重。只因香菱肌肤细嫩,经不住那一跌,崩出了那个小口子。
贾芸又用唾沫涂在香菱那伤口上,再用手帕擦拭一回,见已无碍,忙命香菱把衬裤穿好。香菱宛如得赦,慌慌张张把衬裤穿好,又把裙子放下来,把两条腿严严实实裹住。她这会儿倒忘了疼,满脸的羞赧之色。
贾芸便说些安慰的话,诸如事出突然,情非得已等等。又反复教香菱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以后自己定想法赔罪等语。说的香菱只一味害羞,想要逃去却浑身无力,哪里听得进贾芸说的话。
两人便一时都默然不语,贾芸坐在香菱身旁,呆呆看着香菱的样子。香菱时不时抬眼偷看贾芸,见贾芸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样子,便又低下头去。如此三番,两人间的气氛甚是微妙。
贾芸又将那手帕拿至眼前,只见那便是香菱此前遗失在这里,此刻已经满是皱痕,又有几处血迹并水痕。
那香菱此刻偷眼瞧见了,呀的叫了一声,道:“我丢的手帕怎么让你拣去了?”贾芸见她肯说话,便想多引她开心,掩盖伤痛感觉,于是笑道:“你猜这手帕是丢在哪里的?”
香菱歪头想了想,笑道:“必是丢在这下面路上的。”贾芸摇了摇头,道:“错了,再猜!”香菱便又猜了几处,都没有猜中。
贾芸倒觉得奇怪了,香菱猜那么多地方,连脚下的台阶也猜了,怎么就是猜不着这石头上面。忽见香菱扭着头望自己笑,才知她是故意猜错的。贾芸也不说破,两人心照不宣。
又沉默了半晌,贾芸才想起那瓶子,忙从怀中取出,递到香菱眼前,说道:“我今日把瓶子带来了,只是因它害得你受了伤痛之苦,我如今倒想把它砸了,免得你以后天天跑这里来摘花,难免又摔倒!”
香菱一把抢过,笑道:“赏我吧,为了它才受了这些罪,要是砸了岂不白受了!大不了以后我……”说到这里,却又停住了话头,低下头去。
贾芸见她又害羞起来,若在往常,他必会撒开手,让她早日回去。但今天发生这一遭事情,到了不进则退的关口,若把她冷淡下去,不但笼络不住她,反而可能将今天的事情抖露出去。
于是便凑近了她的脸,笑着问道:“以后你要怎么?”香菱听了,依然低着头,声若蚊蚋的说道:“大不了以后我让二爷抱我上来……”说时把头压得更低,几乎要把脸蛋藏在衣襟里面。
贾芸暗叹一声,心道与其让那薛呆子得到香菱,莫如现在就把香菱的心拴在自己身上吧!
便凑近香菱肩头,一手环抱她的腰,另一手去按她的头,意思是要她靠在自己肩上。香菱先是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慢慢将头枕在贾芸的肩头上。
贾芸看着香菱眉心那颗胭脂痣,轻声说道:“甄英莲,真应怜,你本应让人怜惜,不该受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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