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尔一拍狗头,痛心疾首。
“表面看着还只是头疼,谁说就不会是颅内感染呢?要是感染不重视,拖着拖着不就成脑癌了,这脑癌要是恶性肿瘤治不好,那不就……”
元帅夫人木然地盯着他。
塞希尔握着她的手,眼里闪着真诚的光:
“虽然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但谁又能肯定一定没那天呢,要真是这样,我这次来见他,岂不就是见他的最后一面,天啊,一想到这点我真是难过得觉都睡不着,还请伯母千万不要阻拦!”
元帅夫人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犬子到底怎么得罪了您?”
塞希尔大惊失色:“这话从何说起呀?”
他慢慢地微笑起来:“我和阿燃,那可是性命交托的挚友啊!”
他面上在笑,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元帅夫人被他握着手,生生被看得打了个寒战。
元帅夫人一生顺遂,在家时被父母宠爱,出嫁后又被元帅放在掌心呵护,除了独子被俘,一生没经过任何波澜。
是一朵彻彻底底的、生活在温室里的娇花。
此时,她却像是被人从温室里拽出,扔进冰天雪地之中,她气得头昏脑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的夫人。”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道男声,低沉厚重,不怒而威。
塞希尔回过头,见到一个银发老人站在门口。
老人拄着拐杖,发须皆白,穿着一身简装,和穿着讲究的元帅夫人比起来,这身衣服简陋得不像话,但他的眼睛却很明亮,没有半点浑浊,威而不露。
塞希尔眸光晦涩,冲他扬了扬眉,态度不见恭敬,反而有些轻佻。
“哟,这是谁啊?元帅大人?不会吧,元帅大人才四十多岁,怎么会老成这样?”
他看了眼元帅夫人,困惑道:“难道是……您的情人?”
他眼里浮现一点轻鄙,声音轻不可闻:“还真是……不挑。”
元帅夫人愤怒道:“请你放尊重一点!”
老人打量着塞希尔的脸,表情沉稳不见怒火,眸光却渐渐沉了下去。
他走过去,分开了塞希尔握着元帅夫人的手,把她挡在身后,沉稳地开口:“我是慕鸫。”
塞希尔没有半点歉意地笑道:“真是对不住,没认出来。”
在慕鸫看不见的地方,他垂在身侧的手腕动了动,那股骨骼破裂般的剧痛才渐渐散去。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元帅府里,除了那位为帝国征战一生的元帅大人,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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