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让她起鸡皮疙瘩,近乎撒娇的语气,是跟谁学的?
揣着两个大问号,钱大双就抬眼望向了小鹏,后者却低垂下脑袋,继续擦着手,仿佛手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钱大双转念一想,小鹏的要求如此简单,她照做就是,等他吃完后再动身回文家屯子也不迟。
等到钱大双将夹着灌肠片的馒头递给小鹏,他却一手接住,一手抓着她右手,惊呼,“大嫂,你的手指怎么弄破了啊?”
说着,就拉着她往厨房外走,“大嫂,小四哥屋里有药酒,我帮你抹抹!”
与此同时,文春生和阎四豹也满脸担心地望过来,钱大双心里一顿,淡然笑笑,“划破一条小口子罢了,你们继续吃,多吃点!”
进了阎四豹和文春生所住的屋子,小鹏掩好了房门,还贴在门上听了听,这才扬声道:“大嫂,你坐着别动,小四哥把药酒放哪儿了?看到了,在这儿!”
钱大双警觉地盯了一遍窗户纸,都是好好的,没有一个可疑的窟窿眼,天窗也是封死的。
接下来,两人一唱一和,任谁听着都像是叔嫂两人在平淡的相处中历久弥笃而亲情笃厚……
没有多久,钱大双和小鹏出了屋子,前者右手的无名指上缠缚了布条。
进了厨房后,钱大双见文春生和阎四豹还在吃着,甚是不耐烦地以右手掩口,连打了几个呵欠,指指风箱旁的一个小坛子。
“春生哥,我先去睡了,你俩慢慢拾掇吧,小四儿,今晚你就在厨房打地铺,这坛子老卤汤可是咱们金记的宝贝,没有它就没法做熏制品和蛋制品,所以你给我睡得浅点儿!”
说到这儿,钱大双加重了语气,透着决绝无情,任谁听都可以听出来,家里的小叔和野生的小叔待遇就是不一样。
“反正就是你给我走心点儿,要是让野猫啥的半夜潜进来弄脏了老卤汤,半年内,你一个铜板儿的工钱也没有。”
看似很巧很巧,钱大双说话时,一直背对着屋顶的天窗。
阎四豹俊脸一点点变得严肃,连连点头。
钱大双随后又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就打着呵欠出了厨房,小鹏则兴致勃勃地凑到文春生和阎四豹近前。
“春生哥,小四哥,我们掰腕子吧,你俩谁赢了我,那我就给我大嫂说点好话,让她给谁涨工钱!”
文春生顾不得说话,只顾着扒拉盘底的土豆丝,阎四豹苦笑了下。
“小鹏,你还是让哥省点力气干活吧,你呢,就赶紧睡觉去!你是大嫂的亲小叔,我不过是半路来的野小叔,涨工钱这种好事是想也不敢想的,像现在这样有吃有住,我就很满足了。”
小鹏又撺掇了几句,两人依旧不为所动,声称厨房里还有一堆杂活儿要做,小鹏终是兴致缺缺地离开。
钱大双洗漱过后,就爬上了炕头,没有枕头和被褥,她就枕着炕沿儿,将湿哒哒的长发垂放到炕沿下,心里念叨着。
小雪,小山,小川,我今晚不能回屯子啦,你们就凑合着吃几顿吧!
毕竟金记如果在开业这几天出了问题,那就会元气大伤而短时间内很难缓过来。
而她此刻又不想去落月居求夜星川那个傲娇货帮忙,所以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再好点,能熬过去这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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