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曼拿了帽子和口罩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腕:“你冷静些。”说着,将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然后把口罩递给她,“你等我会,我去问问在哪层楼。”
秦旖也是慌了神,刚刚电话里什么都没问清楚,幸好还有人陪在她身边。
罗斯曼动作很快,不过几分钟,便把手术室的位置打听清楚了。
“秦旖,你跟我走。手术室都在3层,我刚想问伯母是什么病来着,但医院注重隐私,没说什么,只是说今天做手术的都是比较厉害的病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秦旖抬手,将眼角的泪抹了下去,“她对我也不好,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气话,幼稚不幼稚?”
秦旖垂着头,没再说什么。其实刚刚来的路上,她满脑子想了很多很多,温颂生病,对她来说本应该是个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心疼和后悔还是像一波一波的浪头,将她坚硬的心扣开一个缝隙,然后苦涩的海水便涌了进来,将她淹没在无尽的自我拉扯中。
整个三楼都是手术室,秦旖到的时候,正好有一台手术正好做完,家属推着病人往电梯这边来,涌过来的人很多,秦旖被挤的歪了歪身子,被罗斯曼护在了怀里。
等那家人都上了电梯,走廊里就只剩秦枢景和秦琨了,父子俩正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样的面无表情,眼神放空。
还是秦琨先看到了秦旖,推了推秦枢景:“爸,我姐来了。”
秦枢景顺着儿子的手,看向秦旖,然后无力的笑了下。
秦旖忽然就心疼了起来,那个一向精致的中年男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平日里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也散了乱了,有几缕垂在额头边,散着一种颓废的意味。
“你去吧,我去车里等你,有事情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罗斯曼不想参与秦旖的家事,识时务的先行离开。
秦旖整理好情绪,确定眼泪暂时不会掉下来,才快步走到秦枢景面前,蹲在他面前:“爸,她很严重吗?”
秦枢景捏了捏她的肩膀,点了下头,“肺癌。检查出来时已经是中晚期了,她瞒着我们这么久,要不是这几日状态越来越差,她今天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恐怕要等入土为安才通知我们啊!”
秦琨有些哽咽,“我知道她总说腰疼,以为是累的呢,哪知道是病症的反射,怎么就生了这么重的病呢?”
到底是十多岁的孩子,话说了这些,先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咳血,腰疼,这么多明显的指症
“她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她怎么总是这样!”
秦枢景深深的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倔脾气,也不知道谁受得了。”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走着,等待的过程是漫长且难熬的,“手术中”三个字仍旧亮着,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命运对于温颂设立的这道儿坎儿,她到底有没有运气迈过去。hr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