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得不插嘴。
“你有!”方致新转头瞪了我一眼,“你自卑、但是却自大的很!”
“我……”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是!”
“我……”
“你是个很喜欢多想的人,我相信你可以慢慢想通的,对你,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靠!他的嘴脸像是施与了我多大的恩惠一样。好,姑且当你说得正确、先不和你计较!“现在我可以发言了吗?”
他皱皱眉、想了一下,对司机座上的陈叔叔道:“陈叔叔,麻烦你多兜几圈。”然后才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我急着想要见方致远,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急着想要在见他之前了解一下现况、以免到了见到他的时候会手足无措。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他生什么病了?”
方致新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冷冷地道:“多器官衰竭。”
多器官?衰竭?!我眨了好半天眼睛才明白了一点,“怎么……以前……那个……”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现在这个问题还重要吗?不是告诉你他现在没事了吗?”方致新受不了地挑着眉问我。
对哦!还好,没事、没事了!“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我怎么知道?”
“你TM不是心理医生、不是自以为神的吗?刚才还头头是道地分析我、现在你倒给我来不知道了?”我梗着脖子朝他嚷嚷。
他轻叹了一声,“知道为什么医院会有规定,医生不得为自己的至亲做诊断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管,我要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完蛋了,我感染到小混蛋的重三叠四的毛病了!
这招还真管用了!
方致新低头淡淡地笑了一下……这种时候亏他还笑得出?!“我听人说过……嗯……”他沉吟了一下,才道:“皇帝的新装?”
“对!安徒生童话!”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肯定了他的问题。
“嗯!”他点点头,“致远就是那个皇帝。”
“啊?!”我大声嚷了起来。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
“致远……告诉你了?所有的事?”方致新的表情又冰冷了起来。
“嗯……”我也冰冷了起来。这几天,每每想到他曾遇到的无数个小笛,我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你害怕吗?听的时候?”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嗯,有点儿!”没必要对冷血心理医生隐瞒这些的吧?反正他又不会被吓到!
“嗯!”他缓缓地吸了口气,“他自己也很害怕!不过……他还是告诉你了!因为你想知道!”最后那句他说得很生硬、很刺骨!
我缩了缩脖子。
“他在酒吧里遇到你的那次,我看到他、几乎认不出他来了!”方致新侧头望着窗外,低低地道:“他像是……重生了!说实话,看到他那样我很害怕!真的会遇到你,让我更害怕!我宁可他一辈子都在找你、也不要他真的找到你……”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不明白这跟皇帝的新装有什么关系?可我又不敢催他,只好咬牙切齿地等着他继续下去,幸亏他马上就解答了我的困惑。
“找到你之后,他就给自己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装,脱胎换骨得像是一个全新的、十七岁的致远,不仅把你骗了……更主要的是,把自己也给骗了!明白了吗,何小笛?”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明白了吗?我不知道啊!
我长时间的不出声把方致新惹恼了,皱着眉、厉声喝问:“你难道还是个笨蛋吗,何小笛?!”
“嗯!”我怯怯地应了一声。既然不明白,那我就的确是笨蛋了!
方致远激动了起来,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在忽明忽暗的街灯照射下很狰狞、很吓人!“致远把自己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给你、捧到你的面前、所有的一切!可是你一次一次地收下、然后又一次一次地把他赶走!你给了他最没有希望的希望、一层一层地往他身上加那件的可笑的皇帝的新装,然后再一层一层地剥掉、直到把他剥得赤身裸体、伤痕累累!现在……现在你竟然还在等他给你打电话?!”他嘶声吼着,随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微仰着头、喉结滚动了好久、才咬牙切齿地重新开口,“何小笛,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最让人失望的女人!你竟然还会等他给你打电话?!你竟然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打一次电话试试?就算在ICU里的时候,他还叫我把他的电话带在身上,怕……你会打电话给他……”他的声音竟然哽咽了,不过只是一下下、很快就又平稳了下来,“你想想,每一次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就像你一直说我的那句话:你凭什么每次都要别人来请你?”说完这句,他把脸转向了车窗的方向。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我想……我没有想,我想不起来了!
我估计我不在车上……而是在不知道什么冰冷刺骨的地方!也许是……南极?
谈话结束了、这么快就结束了,根本不用陈叔叔去兜什么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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