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昌和这几天其实一分钱都没花,那50块钱还没动呢,昨晚父亲还给了100元,而100块在学校都够正常开销10来天了。
当下接过烟,把钱推了回去说:“太奶,我还有钱,烟我拿着了,放心好了,不就是串个门嘛,回来就请你喝好酒。”说完把烟放进后尾箱里,两包白木槿塞进裤袋里,悄悄抹了抹即将流出的眼泪走了。
虞晓冉看着虞昌和奇怪的举止欲言又止,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大地上,树叶闪着耀眼的光芒,柳河两岸数百亩农田里,饱满的稻穗反射着金光,一片欣荣,除了稻田里的积水和树上挂着的垃圾还在提醒着这里刚刚遭受的劫难。
河堤上七辆摩托车正在小心翼翼地行驶着,太阳的暴晒让刚露出水面的河堤公路不再那么泥泞,却还有很坑洼里积着浅浅的水,路面略显湿滑。
虞晓冉突然在后座上说:“哥,你这次回来之后变化很大,总感觉你不像之前那么无忧无虑了,还有你出新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感觉像变了个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虞昌和一听,手不自觉的一抖,摩托车猛的往前一窜,吓得虞晓冉一声尖叫。虞昌和赶紧稳住车把,车冲过一个泥坑差点侧滑,溅起老高的水花。
“别胡思乱想,我就是你哥,还能变成谁。”虞昌和含糊着说。
车队行至柳河入辰河处向左拐进入顺着辰河的省道,是宽阔平整的双车道水泥路,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经过太阳的暴晒,路上的淤泥已成尘土,被来往的车辆高高的扬起。几个爷们倒是没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几个女孩一下灰头土脸。
河边树林里树枝上的垃圾花样也多了起来,一棵樟树上还挂着一个双人皮沙发。车队行至一段未被水浸过的道路时,空气逐渐清新了起来,不远处的河堤上还留有散落的窝棚,沙袋。还未被安置人们正在窝棚里生火做饭。
马上进入洪口镇街了,洪口镇在辰河边上,决口的河堤已经被填上,还有散落的材料堆放在河堤上,省道、县道穿镇而过,交通便利,已发展成一个小型城镇,镇上有四条公路纵横将洪口镇分成九个区域。
靠河边的三个区域是工业区,水泥厂,造纸厂,机械厂等七八个工厂排列在河边,将靠洪口镇的半边河水染得漆黑。靠省道的三个区域是商业区,三四层的连排商铺向外界展示它的繁荣。
此时却是一片萧条,墙上的淤泥和街道上乱七八糟的杂物显示着这里的秩序还未恢复,稀疏的人影在街道上忙碌着。从水印的痕迹来看曾经已经淹到一楼的窗楣了。
省道穿过商业区前面圆形花莆向左通往琅州市,与右侧通往辰元县的县道形成一个环形三岔路。
进入琅州市区,街道上依然干净整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没有看出水浸的痕迹,很快几辆车就进入了三元音像公司楼下。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潮流青年,穿着紧身衣牛仔裤,一头长发披散着。青年叫李松,是一位音乐监制,虞崇义以前和他有点交情,当他听说虞崇义带着原创歌曲和原创团队要找他录音并发行时,也是一阵小期待,这个城市搞创作的人不多,真正有实力的都跑首都或中越了。之前也发行过几个唱片却都名声不响,虞崇义他有一定的了解,在市里搞了三四年乐队,在酒吧唱了几年,还发了一首原创歌曲,最后不知所踪。
当李松看到这一行人时一下就楞了,这不一群高中生吗?那几个是他们家长吧,背得些什么玩意儿,难道是哪个考上大学了要摆几桌,走错地方了吧。
当虞崇义兴高彩烈地向大家介绍完李松后,三元音像公司的老板张守诚走进了会议室,作为三元音像的创始人,张守诚对创作的人还是给予一些帮助的,当听说消失了几年的虞崇义又回来了,不禁想看看虞崇义这几年捣鼓了个什么出来。
当他看到到这群人时一脸狐疑,脸上有明显崩不住的笑意,然后嘲弄地盯着李松说:“让他们先试下曲,再安排录音。”
张守诚40岁左右年纪,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真实年龄。少年时跟着戏班学艺,后面戏班解散,便带着一班师兄弟组了个歌舞团,西洋乐和民乐的交融下,歌舞团一度很火。后面办歌舞团的越来越多,这资源和市场就这么多,眼看难以为继,便解散了歌舞团南下打工去了,赚了点钱回市里开了间影音租赁的铺子。后面做大了之后也玩起了音乐开了这家影音公司,又找回了师兄弟们重新组回了歌舞团。
出于对音乐的热受,经常免费帮一些原创音乐人制作音乐唱片,然而大多数所谓的原创不是抄袭套词就是乱七八糟,虞崇义那首原创算是这些年他制作发行又卖掉的极少数歌曲,对他还是蛮有印象。
听完六首歌的演唱后,张守诚两眼放光,收起了刚才的嘲弄之色,凭着他在音乐市场多年的经验,感觉他们歌要大火很难,但绝对有潜力,给他们出唱片最起码不会亏本。
于是一本正经的对虞崇义说:“三年磨一剑,你这是磨了六剑啊,看来你不火都对不起这个时代了。那个柳河渔歌很有意思,是用流行歌改编的吧,碧血丹心大气磅礴,那一场雪简单直白,朗朗上口,西风疾很有深度。这几首歌风格迥异,很难想象出自同一批人之手,应该是不同的人谱写的吧。”
虞崇义捋了捊长发说:“我只是牵头组织一下,乐队的灵魂人物是这位。”然后拍拍虞昌和的肩膀。
面对这位琅州的音乐教父,虞昌和很客地谦让着:“我只是写了首词,乐谱是我们一起研究编排的。”说完向常文华几名女生一环手。
张守诚更是惊讶,凭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虞崇义说得应该没错了,而虞昌和故意分功出去,应该是有做顺水人情的成份在里头,不由仔细打量起来,突然嘣出一句:“二百五,你是那个什么学校的二百五乐队的?”
众人一听,齐声大笑起来,虞崇义倒是有些惊讶了。虞昌和大窘,心说二百五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这要是梁利民知道了,不得乐死。
虞昌和当下也不扭捏坦然说:“我们在学校闹着玩瞎取的名字,还让张总见笑了,只是张总怎么会知道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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