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太没激情,完全是应付差事的样子。
动员职工积极出资,踊跃认购汽修车间的股份,对修造厂来说是一件大事,我不可能不重视。
三个车间的动员会我都参加了,不过不是以厂长的身份,而是以修造厂普通职工的身份坐在台下。
我对徐冰雅的表现很不满意,好几次都想站起来替他主持会议,给大家讲讲为什么要搞汽修车间,项目正式营业以后,每年可能会创造多少利润,能给股东们分多少钱的红利。
不把大家的热情激发出来,怎么能让他们高高兴兴的掏钱,主动认购汽修车间的股份呢!
厂里的要求很低,每个职工至少需要花一百元,购买一股股份,这个硬性任务肯定能完成。
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们的目标是,要在职工中募集十万元资金,意味着一百来个正式工和集体工,平均每个人至少要购买七、八股,才能完成募集任务。
靠徐冰雅这种干法,完成这个任务任务肯定没指望。
我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让徐冰雅继续唱她的独角戏。
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当旁观者,那就一直当下去吧。
方案是徐冰雅提出来的,具体工作是她亲手做的,最后清点战果,打扫战场的事也是她的,我相信她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徐冰雅的动员报告没有激情,职工们的反应也很平淡,动员会结束后,大家没有过多议论,很快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忙活起来。
多干点活,多挣点工时,月底的时候多结算点工时工资,这才是正经事。
黄大海找到我,说孙厂长家里确实出了点事,他可能心情不好,才在上午的会上冲申小涛发了火。
孙建成是川人,老家在川西最贫穷的大山里。
老孙有两个儿子,老大在省城读大三,老二在矿子校上高二。
老孙的家属没有工作,偶尔在家属委员会组织的帮工小组打点零工,一家四口人的生活,主要靠老孙一个人的工资维持。
老孙的父亲快八十了,此前在老家跟老孙的弟弟在一起生活,年前,弟弟打电报告诉老孙,父亲的身体不好,让他回家去看看。
老孙接到电报后,给老家寄了些钱,让弟弟把老父亲送到自己家里束。
虽然榆树坪也是山沟,但条件怎么也比老家要好,矿上有医院,给老人看病很方便,家属没工作,也方便照顾老人的生活。
本来日子就过的紧巴巴,又增加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医药费也是笔不小的开支,让老孙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
把老父亲接过来还不到一个月,老孙的家属就受不了,昨天晚上和老孙大闹了一场,非要老孙把公公送回老家去。
老孙当然不答应,他老婆就寻死觅活的闹腾了大半个晚上,让整个单元的人都没法睡觉。
所以……
老孙和我搭班子有段时间了,我俩除了工作,从来没闲聊过,我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无所,没想到他的日子过的这么艰难。
家里的事,老孙没给厂里的人透露过半个字。虽然背负的压力很大,他仍然每天都在加班,把厂里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尽量不让我分心。
我很自责,埋怨自己的粗心,埋怨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从来没关心过问过身边人的生活情况。
我对孙大海说,老孙爱面子,我直接出面不合适。
你从汽修车间账上拿两千块钱,晚上交到老孙家属的手里,就说是厂里给老孙补发的年终奖。这笔账你先记着,随后我想办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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