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昭阳又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打给了蔺如峰,跟他汇报了颜以冬没有失忆的现状和自己对真凶的猜测。
事关重大,蔺如峰立刻批准了他的行动。(*奶^ワ^星*)(*独^ワ^家*)
另一个电话,他打给了沈建国,要他立刻去看守所控制住李行墨,同时对他的头发和脖颈间的血液进行采样分析。
挂断电话,江昭阳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佟星河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怪癖。
“你真觉得李行墨才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她问。
江昭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一定是。”
佟星河不禁皱了皱眉,“现在的一切不都是猜测吗,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就凭那两句诗?”
江昭阳继续开车,没有任何回答。
停了停,她忽然自己想通了:
“因为你还有别的证据,对吧?”
江昭阳咬了咬牙,无声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证据?”
“其实那根本算不上证据……”江昭阳叹道:“顶多算一个线索,而且是最微不足道的那种线索。”
又说:
“在逮捕林染之后,我和沈队,还有小冬三个人去医院见过她一面。她当时穿着病号服,缩在墙角,装得还挺像,不过我注意到她手上皮肤有一块地方很白,跟其他部分的颜色明显有些不一样,就在中指的这个地方……”
说着,江昭阳伸出了右手中指,用食指轻轻敲打了几下中指的前端指节。
“那是什么东西?”佟星河好奇地问。
江昭阳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水泡……”
又说:
“而且当时我还特意想过——她到底是在哪里被烫到了,手上居然起了个泡?”
“难道不是水泡?”佟星河讶异道。
江昭阳讽刺地一笑,“现在想想,我真是太蠢了!如果当时我肯多往前走两步,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看,马上就会明白——那哪是什么水泡,明明是新结的茧子。”
“茧子?”
佟星河一愣,回想起他刚才伸手演示时,那块白色东西出现的位置,马上恍然道:“你是说……”
不过她刚说到一半就突然卡壳了,因为忽然联想到了一个场景——那场景过于诡异,让她的后背冷汗直流。
一个月前,在洪川市一个废弃小教堂隔壁的院落里,林染正披散着头发坐在书桌前。当时屋里的台灯开着,她正在日记本上奋笔疾书。
从表面上看,她是在写当天的日记,但根本没人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
那男人说:
“2017年11月29日。
小雨
天气很阴,我的心情有些烦躁,忍不住又走进了隔壁的地下室。
李行墨见我进来,马上害怕地缩进墙角,我每次看到他那副畏头畏尾的样子,就忍不住来气。
我让他跪在我的面前,用鞭子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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