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满是懊悔,一旁的莫医生却似乎胸有成竹地拍了拍罗北笙的肩膀道:“没事,有你莫哥哥在,咱一步步来,急不得,哪天约上弟妹再找上你嫂子,还有你那俩个徒弟,组个局,咱先探探弟妹的口风,其实,结不结婚,对你不是那么重要的,关键是你现在得刷存在感。”
罗北笙道:“这我有啊,我自从她回来,我就没有离开过!”罗北笙一副很自豪的样子。两个人边说边拉开住院处的大门,进去,走进医生办公室,莫聪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水才道:“兄弟,不是,你能不能听完我说话,行了我不说了。”莫胖子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叹了口气,抱着胳膊背过身去,不理他。
“胖哥,莫哥,我错了,你说,你说。”罗北笙抿嘴笑着,求饶地拍了拍莫胖子的后背道。
“好话我就说一次,什么叫有效沟通,就是她想要的你都有,我举个例子,我跟你师姐我俩结婚,两个人都是大夫,家庭、孩子、老人,不可能兼顾吧,有时候时间就是挪不开错不开的,那怎么办呢,就互相体谅吧,互相替对方考虑,谁有功夫谁做,不吵不闹,互补,懂吗,还有把关心和心疼对方当做一种习惯,不以自己为中心,还有就是情绪稳定,核心稳定。明白吗?”
“明白,但也不完全明白。”罗北笙道,他真的没明白,他和萧晴挺互补的呀,“什么叫核心稳定啊,师哥?”他舔着脸道。
“自己查去?”莫聪说着,道。“哎,明天我和你嫂子歇班,本来我们是想把去年的年假存着,现在回老家看看,这不我爸妈来了,也没这个必要了,正好,不如组个局,明天热闹一下,你点地吧。”
“要不上我家吧,在五环以外,公寓,明天我岳父岳母带着小舅子和儿子萧繁星就是我那个养子,去走亲戚,说好了的,我明天休息,没门诊,就明天吧,定了的话,我跟我媳妇说一声。”
“哟,都有儿子了,对了,姓萧哈,以后,记住,跟人家就说是儿子,小孩子这时候最敏感了。要让她们都不敏感,首先,你要先过这一关。自己不把他看成是养子。”
“嗯!”罗北笙道,他明白师哥的意思,这也的确是个问题,每一次他看见繁星的眼神时,也会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他和自己的境遇有些相像的,什么是真父子,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
萧晴从医院一出来,就接到陈然的一个电话,接了电话,陈然开门见山地道:“晴晴,那俩个嫌疑犯里,那个大的要见你。”
“啊,不要吧,那俩人不是移送法院了吗,在走程序了吗。”
“啊,是啊,判了,他们的案子事实清楚,没什么异议,是那两个人想谢谢你,原来你帮了他们还挺多的。我才知道你还帮他们把工钱给要回来了。你还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陈然说着,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把“挺有意思的”的“挺”字说的很重,他是最近看了萧晴的微博那篇报告文学,才知道这个他过去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同学竟然在那么紧急的环境下,干了那么一件事。太难以置信了。
“没有,他是想感谢你,说你解决了他们家的大问题,辛苦一年终于有钱拿回家去了。啊,那钱,是我替他寄给他家里的,他兄弟的钱也收着了。家里都挺好的。他在监狱里,听了法律课,受了教育,也知道错的挺离谱的,他说就是想见见你。”
“那,那好吧,我见见他”陈然之前跟萧晴说过一嘴,因为事实清楚,证据链完整,所以三名同案犯都差不多,秦封的刑期她没太在意,这俩个绑架她的人,因为犯罪中止,获得轻判,都判了三年。不过去监狱那种地方,什么时候都是让人不大愉快的,记得当法制栏目记者时,那次是第一次去监狱采访犯人,回来她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都是那些她看到的狰狞可恶的坏人的脸,记得小的时候看过胡同口的法院枪决人犯贴的那种白色的通知,还有人名上的那个红色的对勾,后来听爸爸说,那是被枪毙的人名字上才有的记号。也见识过处决人后的照片,那个场景太令人难以忘怀了。以至于很久以后,她看见电视里那种枪口对着人的镜头,还会心里“突突突”地狂跳。不过工作和生活毕竟是两回事,很神奇的是,干法制记者那阵子,她基本上调整几天就好了。但是这次被绑架事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她真的含糊了,是害怕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怕去那种地方。
“陈然,得麻烦你跟我一块去。我怕去那个地方。”萧晴说着。
“啊,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怕呢,怎么着你什么时候去,或者我跟他说,你不想见他,那人也没脾气,你够对的起他们的。”
“要不,我去吧,我见见他,听听他说什么。”萧晴挺好奇那个大个子男人会说什么话。她不是都给他们请了律师了吗。还有什么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啊。半个小时后,陈然接上萧晴去了城西盛海市第一监狱,不久萧晴见到了那个当初绑架她的俩个嫌疑犯中那个年长一点的中年男人李大春,在他被狱警押上来时,萧晴才第一次看清这男人的名字。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天被绑架时她只看清了那两个男人的长相,这会在正常光线下,看着这位李姓嫌疑人,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的样子。
因为萧晴之前来过这个监狱来采访过,所以,和狱警认识,狱警热情的接待了她,知道她是受害人,贴心的叮嘱道:“萧记者,您不是知道会见的程序吗,没事,一会要是有问题就按铃,别怕,旁边都有狱警在的。”萧晴深深地点点头,示意她明白的。陈然也拍拍萧晴的肩膀,“我也会在的,别怕。”
“不用,我一个人进去就行的,有狱警的。”萧晴道。
“好,随你,我在外面等你也行。”陈然道。他说完出去了。
探视室的那边角门开了,那个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见了萧晴十分激动,进来没走几步,隔着探视室的玻璃就哭了起来,萧晴看了心里稍稍心安了一点,最起码他不是那十恶不赦的狂徒,她示意他拿起电话。
那男人拿起电话,没说话,先放下电话,抱拳拱手给萧晴深施了一礼,才拿起电话给萧晴道:“萧,萧老师,先谢谢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哥俩进了监狱,我听办案的警察和律师说了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厉害,这差一点这辈子就交代了,还有办我们案子的那个陈律说,是您拜托他来给我们的案子辩护。也是您把当时的情况实话实说。我们哥两个是猪油蒙了心了。办这么不是人的事,以后回老家都没脸见人了。”李大春说着涕泪横流的,脸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啊,啊。”萧晴应着。她还是有些害怕,也有点紧张,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边上有狱警,倒也不怕他搞事情。
“谢谢您了,我们都没想到您这么宽宏大量,您放心,我俩一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做个好人,报答你的大恩。”
“……”萧晴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她完全不知该怎么接,只想知道这个会面啥时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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