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自然还是先弄清薛镜的情况,更为重要。
【对于薛家如今的处境,不知薛公子可有什么想法?】要是实在不行,禧瑞也只能想想办法,给他送点钱过去,或者找找有什么人能用了。
只是苏州离京城千里之遥,怕就怕这远水解不了近渴。
最好还是薛镜他们能自己把薛家给盘活。
【如今这薛家外强中干,面上看着倒还有些样子,只是在下身在其中,才知道难以为继到何种地步。】薛镜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接手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祖父年纪大了,父亲和哥哥一心埋头苦读本是好事,可家中产业是全然不管。】薛镜真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是半途插进去的身份,在他去之前,薛家还是一脉单传,全家老小就靠老太爷强撑家产,等着那父子两个有出息。
薛镜落到薛家,于他自己而言,是一场新手任务。
于薛家而言,也更是一次机遇,是一次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那你父兄多年苦读,可有什么成果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但凡是考出点名堂来,家里总也不至于到无以为继的地步。
禧瑞心里已有所猜想。
想必是只知道一味的死读书,于科考上却没什么建树,又有读书作为理由,不肯在打理庶务上花费心思罢了。
薛镜是被问到更让他头疼的地方了,呼吸之间都带上明显的滞涩之感,支支吾吾着,把他新分配来的父亲和哥哥的老底给揭开,【父亲十四岁考取的生员资格,今年是三十八岁,倒是还在准备着乡试。】
此时科举考试一路往上的顺序,由低到高应该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到会试。
只有在院试里成绩合格的人,才算是取得了生员资格,能进入府、州、县各级官学学习。
也就是俗称的秀才功名。
薛家老父亲十四岁就是秀才了,倒也能称得上是少年英才,怪不得,其父对他寄予考取更高的功名,给薛家改换门庭的厚望。
只不过这一直到了三十八岁,还是没能迈过乡试的门槛儿,却依旧不愿意另谋出路,禧瑞就不能完全理解了。
【那你哥哥呢?也跟你父亲一样?】禧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有些紧张了,怀抱着小灰兔的手都不自觉的收紧。
生怕听到一个更加糟糕的答案。
【哥哥的天赋比父亲还高,才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呢。】薛镜显然是在这段时间里,听身边人说起这些的次数比较多。
到了这会儿他说给禧瑞听,也就话赶话的给复述了出来。
只是这话听在禧瑞的耳朵里,却是让她心里止不住的发笑,【是吗?这么厉害的少年郎,如今可过了乡试?】
秀才和举人之间,看似只相差一级,可这一级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那是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迈不过去的槛儿。
举人能做官,达到一定条件就可取官候补,而秀才是压根就不可能。
【大哥今年才十八岁,虽还未能正式的考过乡试,成为举人,但在上回的乡试里,他已经是副榜有名了。】薛镜也是觉得,他这哥哥可比父亲厉害多了。
至少他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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