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绍华情况不乐观,一天一夜都没醒来。爱月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潘允琪劝她:&ldo;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的黑眼圈,多难看啊,应先生醒了,就不爱你了。&rdo;
她笑了:&ldo;没关系啊,就算他嫌我,我也赖定他了,赖一辈子。&rdo;
她一天都没有放开他的手。因为他的呼吸太微弱,听不见,也看不到他胸口起伏,只有握着他的手,她才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
她一整天都在跟他说话,柔声细语,不疲不倦。
&ldo;应先生呀,我还说要给你考简体字等级呢,你一级都没考,可不能就这么算了。&rdo;
&ldo;你答应我,我搬过来跟你住,你就给我找一只狗狗,金毛或者柯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二傻,跟二狗多配,是不是?&rdo;
&ldo;你说我太瘦了,搬过来跟你住,你要把我喂成一个小胖子,你再不起来喂我,我会更瘦的。&rdo;
……
终于在一天下午,爱月握着他的手说:&ldo;你再不起来,我就跑了,跑到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地方,永远都……&rdo;
话音未落,她紧握的那只手掌,蓦地一动,回握住她。
爱月一愣,急忙看向他的脸,&ldo;绍华?绍华?&rdo;
&ldo;‐‐医生!&rdo;
从那时开始,应绍华没再松开过手心。
爱月偶然支撑不住,趴在他身边睡着了。睡梦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由小渐大,如和风拂来,清清浅浅,荡在她耳边。
&ldo;宝贝,宝贝,宝贝……&rdo;
好像很远,又好像在耳边。
爱月缓缓睁开眼,一只宽厚的手掌覆住大半视线,正抚在她脸上。
爱月愕然瞪眼,猛地抬头,氧气面罩之下,男人正半睁着眼看她,唇角吃力地扯出一抹微笑。
她失声大喊:&ldo;应先生‐‐!&rdo;
她险些忘了他身上层层纱布之下的伤口,扑向他前一秒才制住自己,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ldo;你醒了,你真的醒了……&rdo;
应绍华无力发声,只耳语的音量对她说:&ldo;我当然要醒,我怕你跑到,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rdo;
哪怕失去意识,他也不曾忘记爱她。
……
应绍华的身体状况终于稳定下来。应家很快派来飞机,将他接回香港治疗。
在这之前,顾崇那边有一座山的问题,全被爱月挡了出去,爱月让他憋着,要么自己解决,拿不定注意的,就石头剪刀布。
应绍华并非想多躺,而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喘个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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