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说的激昂慷慨,而审配却鄙夷地哂笑道:“荒谬,荒谬。如今兖州早已今非昔比,曹操狡诈,领军出征,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而且,如今约为盟友讨伐吕布小儿,却无故背信弃义反咬一口,这是要陷主公以不义啊!而幽州今天又是大旱,而且硝烟烽火不断,刘虞旧部已经四面点火,公孙瓒已经焦头烂额。这正是公孙瓒最虚弱的时候,放过这个时机让他喘过气来,又将是我们的大麻烦。”
说着审配不齿地瞥了许攸一眼,向面沉入水看不出喜怒的袁绍慷慨道:“公孙瓒杀害刘虞大人,残害荼毒无辜百姓,屡屡挑起边塞祸端,是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放着昏聩的疲弱的贼人不去讨伐,却去背信弃义去攻打聪明的强大的盟友,真不知道某些人是何居心。”
审配的话很诛心,许攸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袁绍却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抬起头轻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审配得意洋洋地向许攸挑衅,大摇大摆地走了,许攸愤愤不平地拂袖而去。
袁绍回到府邸,招来郭图问计:“先生以为如今拿下吕布之后,是先打公孙瓒还是先打公孙瓒呢?”
郭图今天没有去开会,但似乎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臣以为,攻打公孙瓒为上。到时候从三面夹击曹操,曹操必败无疑。而先攻打曹操,必然会受到公孙瓒背后袭扰,还是先安定背腹再图面前。”
袁绍赞许地笑道:“是啊。”
然后他想了想说道:“如今青州大半被公孙瓒占据,已经跟徐州接壤,到时候可以让徐州军从北海方向夹击公孙瓒。”
郭图拍马屁道:“主公英明。”
几天后,颜良张颌大军杀到官渡,夏侯渊、夏侯惇大军也赶来,吕布亲自率领的大军就两面受敌了。
官渡北边和东面联营十几里,旌旗如风,战马如斯,十分壮观。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主公,敌人人多势众、准备充分,这里不能再留了。等回到许昌再作计较不迟!”站在城头,张辽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黄河上的密密麻麻争流的舸舰战船,对吕布说道。
魏续鄙夷地瞅了张辽一眼道:“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并州铁骑也无人可挡。如今虽然受到狙击遇到了困难,但主力并没有损失多少。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破釜沉舟、一鼓作气定能取胜。若是不战自退,军心必定消沉。等到了许昌,一路溃逃下来,还能剩下多少战力?”
张辽反驳道:“如今陈留已经失陷,再不退军,我们回去的路就被断了。到那时候我们被团团围困,上天无敌下地无门,那才真正是军心溃败无药可救的时候。而许昌粮草充足,人口众多,还有我们留守的两万军马,回到那里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若是再次滞留,那才是自寻死路!”
魏续冷笑道:“贪生怕死!”
张辽毫不退缩地说道:“若你勇敢,怎么济阴、陈留都在你手中陷落,将士损失万千,你却毫发无损?”
魏续大怒,刀戟拔刀所向吼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对内威风对外窝囊,只会对自己人动刀动枪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令五百精兵给我击溃前面十万敌军!你行吗!”如今魏续的威严在军中已经没人服气了,张辽现在也对他毫不畏惧。
吕布也怒了:“都给我闭嘴!”
这时远处马蹄声震天,黄尘飞扬,是敌人发动进攻了。
吕布疲倦地说道:“准备迎敌!”
当天夜里,吕布被噩梦惊醒,当即叫醒终将,决定凌晨撤军。
第二天一大早,颜良、夏侯惇军马来攻城才知道城楼上都是穿着衣服的草秆人,城内的大军已经不翼而飞。
颜良本来打算追击,可是这时候冀州来信,让他尽快撤军回冀州,因为针对公孙瓒的突发性军事行动就要展开了,就在一个月后的秋收时节。
颜良看着追击而去的夏侯惇大军,看着空如一人的官渡渡口,不甘心地说道:“若是让我南下,许昌一日可下。然后攻陷汝南,进军荆州,等年前就能将荆州豫州全部送给主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军,而把果实全部留给曹操他们!”
张颌也无奈地说道:“攻打幽州也不错啊。”
颜良还是愤愤不平,张颌就劝道:“军令如山,我们遵守就是了。只要有仗打就少不了我们的好处,在哪里打都一样。”
颜良还是不甘心地向南边握拳吼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吕布大军一路星夜奔驰,路上那个遇到了陈宫来接应的人马,总算赶到了许昌。
稍稍修整,两天后夏侯渊大军攻到许昌城下,城中已经有了准备,兖州军死伤很重也没能攻下。
大军失利,夏侯渊看着潮水一样退下的大军,看着城楼上惊天动地的欢呼,他愤怒地一砸大腿道:“有本事把人马拉出城来,占们面对面练练!”
夏侯渊道:“我们来得很急,本以为可以挟着大胜之威功课许昌,却不想吕布这么顽强。许昌城城高而厚,比起兖州东都也不遑多让,没有得力的攻城器械,拿人命填我们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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