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时间会很长,所以拖延时间就成了如今关键的办法。
孙二虎听着他清脆的嗔怪,心里像被猫抓过一样,痒痒的,痒的混身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哈哈哈哈……”孙二虎打完哆嗦觉得浑身都舒坦,他望着吴娜在雪光照耀下仍显得眩目的明媚容颜,笑意更浓了,他这时已经蹲在了吴娜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无处不美的绝色佳人。
孙二虎点着了一支火把,把火把插在厚厚的雪地里,然后眯着眼睛望着离自己不过咫尺,近到可以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喘息,可以闻到她檀口呼吸吐出的长长的白雾那如兰香气。
如今的美人儿刚伤心地哭过一场,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末端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扑闪的眼睛,在火把下闪烁着明耀的光彩。
她秀眉微蹙,轻轻地咬着下唇,清汤挂面的脸庞泪痕斑斑,有些凄惶,却又是那样高傲,楚楚动人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瀑秀发披散着,自圆润的肩头垂下,一直垂落到那让人怦然心动的傲人双峰下,遮掩住如玉的半张脸,那张严肃的小脸高高扬起,却有着无比的魅惑。
孙二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不由地舔了舔舌头,咽了口唾沫。
可是孙二虎忍住了。
就比如,你有一个跟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那个仇人权势通天,你苦熬了十几年,无论你想尽办法还是费尽心机,都不能奈何他分毫。而有一天,那个仇人突然阴沟里翻船,被你给逮住了,你这时会怎么做?
二话不说,一刀宰了?不可能!有这样便宜的事儿吗?!
几乎所有人都户选择这样:他们会将仇人百般戏弄,看着仇人愤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听着他从开始时候的威胁咒骂,到后来精神崩溃后的痛哭求饶,他们会觉得爽极了,这些年受的所有屈辱,吃的所有苦楚,此刻都值了!
然后,他们就会指着仇人的鼻子,咬牙切齿地痛诉仇人的一条条罪状,然后不顾仇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哭喊,一脚将仇人踹开,然后在仇人绝望的眼神中,他们狞笑着拔出了刀,然后银光一闪,惨叫一声,血柱飙飞,这个世界安静了,血海深仇得报了……
从第一眼见到吴娜就深深垂涎她的美色,向据为己有的孙二虎,为了一个人独霸她,不惜对自己的结义大哥使刀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孙二虎的如意算盘打得砰砰响,到头来却是帮了吴娜天大的忙,而他自己也从胜利者沦为了附庸者。
然后混在吴家堡的这段日子,见识到了她的高傲,她的威严,她在战场上让人闻之丧胆的恐怖勇武,她在三军中崇高的威望。
她一瞪眼,能让一群刚才还牛的不行,打架斗殴欺负弱小的兵油子,吓得连滚带爬地磕头求饶,等发现她人影儿都没了,还半天不敢起来。
她抿唇鼓励地拍拍你的肩,对你温和一笑,能让那些大头兵兴奋的一夜都睡不好。
她振臂一呼,能让那些新兵蛋子红着眼嗷嗷叫着往前冲。她一怒,就连敌人都胆寒。
孙二虎也不例外,她那让人无法企及的神勇,她那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亵渎的容颜,她瞪一眼他也会心里突突半天,她甜甜一笑他也会飘飘然不知所以。可以说,孙二虎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她是高高在上,让人神往却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
而如今,女神下凡了,就落在自己面前,是那样的触手可得,是那样的如梦如幻。要是以前意*淫时,或许会二话不说上去就要爱怜自己心中女神一番,而梦想真的实现了,却发现这样做似乎少了些什么,是该发表一下成功感言?
孙二虎就蹲坐在吴娜面前,就这样扭过来倒过地凝视着她,似乎永远看不够。
“你说我没你大,呵呵,看不起我是吧,告诉你,老子我还比你大定了!”孙二虎以前在她面前只有低眉顺耳、大气不敢出的份儿,如今奴隶翻身把歌唱,在吴娜面前耀武扬威,觉得心里像喝了美酒一样,晕滔滔的。
“大就大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吴娜眨了眨眼问道。她知道要想拖延时间,就必须勾起他炫耀的兴趣,就替他起了个话题。
孙二虎看了吴娜一眼,笑道:“为什么?呵呵,问的好!”
孙二虎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吴娜开始得意忘形地打开话匣子了:“你呀,心狠手辣,我不就是玩了两个女人吗,而且玩完以后还是付了钱的,一没有放火,二没有杀人,而你为了彰显你一视同仁不偏袒自己人,就把我们兄弟都送上了断头台……哈哈哈……”
“你错了,开始你不知道为了袒护你们,我都跟徐州兵马都闹翻了,差点儿在国相府动起手来——”吴娜看着孙二虎说道。
“别他妈废话!结果不还是一样,有什么区别?”孙二虎狂躁地挥了一下衣袖,打断吴娜的话,眼睛有些充血地瞪着吴娜,吴娜不由地一噎,垂下眼睑不吭声了。
孙二虎见到她被自己问的不话可说,心里大爽,然后摇摇晃晃围着吴娜晃悠了两圈,这才蹲下来将鼻子凑近了吴娜的后背,嗅着那清幽的发香,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表露心迹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恨你,还觉得你很可爱——”孙二虎说着轻轻抓起她披在背上的一捧顺滑的青丝,放在指缝间细细地婆娑着,然后继续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发誓这一辈子不把你弄到手,不把你变成我孙二虎的女人,我誓不为人!”
吴娜很厌恶孙二虎摆弄她的长发,可是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只能做一个不出声的听众,默默地等待,等到真气运足,足以一击毙敌的那一刻。
就见孙二虎他起头仰望着碧蓝苍穹上璀璨的星河,眼中流露出怅惘的神思,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我自幼家贫,家里有爹娘还有两个姐姐。听邻居二婶说,其实我还有三一对孪生妹妹的,只比我小两岁,只是生下不久我们那儿就大旱了,颗粒无收,当官的不仅不救济,还加重了收刮。家里没有下锅的米,娘也断了奶水,家里养不活那么多人,就把两个妹妹给溺死了——而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这才被留下了——”
吴娜听了孙二虎感伤寂寥的话,心头也是一颤。她生下来就掉在土匪窝,虽然让人看不起,但从来不缺吃穿,而且玩具也是堆成了山,哪里想得到世间还有那么多悲惨之事。
“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苦,可是爹娘就算苦了他们自己,饿着两个姐姐,也从不让我挨饿受冻……我十三岁那年,二老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托人把我送去了镇上的张铁匠那儿当学徒。我知道,两老想让我吃那碗饭,等我出了头,家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吃哪碗饭的料儿,不管我多么用心努力,得到的永远都是打骂,每天看着被人讥笑,我快疯了,可是我为了爹娘,一直忍受了半年,直到有一天,两个师兄诬陷我偷了铺子里的东西,被张铁匠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打一顿,然后罚跪两天不许吃饭。这时,恰好张铁匠过寿,他和那帮子徒弟都喝的伶仃大醉,而我就在那晚,拿着刀摸着黑把他们一刀刀一个不留全部宰了,然后我也在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昏死过去……最后,这桩案子查了半年多也没有头绪,而我也早已领了分工钱回家了。”
“后来呢?”吴娜静静地听着,轻轻地问道。
孙二虎淡淡一笑,觉得有个人聆听自己的悲惨往事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继续道:“后来我没了出路,家里的日子更苦了。转眼间我十五岁了,为了早些报上孙子传宗接代,我爹把两个姐姐都嫁了,说难听一些就是卖给大户人家当小妾了……拿了那笔钱,我爹上陈家下了聘礼,本来都说好了半个月后办事儿的。可陈家贪婪成性,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土财主,而我爹上门讨要聘礼,陈家不仅不给,而且还带人把我爹给打了出来……然后,我爹病了,而我一怒之下就投了黄巾,发誓不混出个样子,绝不会去见二老!”
“然后,就这样漂泊了好几年,个跟着他们攻城池吃大户,胜仗打过,败仗吃的更多……后来,就随杜远大哥和廖二哥落了草,直到那天在木驼岭干活时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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