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晋升速度真离谱。
“所以我的第一次证道飞升没有成功。”许时青也觉得二十一岁大乘期速度太快,根基不牢。
“我那时候虽然喜欢剑,可实际上练的无情剑道另有心思……唔,名字听着很厉害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无情剑道修炼速度最快,我想回家。”
谢崇岳愣住,说:“你那时候不知道国运游戏吗?”
难道许时青的穿越不是游戏的锅?按理说对方应该冒个泡才对,不然抓人丢异世界干什么?
许时青:“不知道,反正我是从四百年前,也就是穿越者大量出现开始,发现域外侵蚀的气息与他们有相似之处。”
他表情淡了淡,域外侵蚀的土地就算是大乘期进去都难受得够呛,更不要说修仙界那些年轻人。所以在许时青这四百来年于魔域避世不出,却频繁出入域外侵蚀范围之前,修仙界对这种现象的了解仅限于被侵蚀的土地会没掉。
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土地不见了,只剩下空洞、恐怖的大陆基被海水缓缓地倒灌,像是一只巨兽在吞吃残骸。
“天玄大陆在这三千年里,已经失去了近五分之一的土地,四百年来尤甚。”
许时青说:“再放任不管,没人知道这玩意现在吞土地,未来会不会吞人。”
不过看国运游戏……想来早就吞人了,只是吞别的世界的地去当奖励,实在是令人无语凝噎。
“……其实看看其他穿越者,也能猜到背后应该有什么推手。”许时青看了眼天色,魔都内外现在都是人,等着看他情况,也可能是想来看话本子当事人:“两千四百年,是头猪也该开窍了。”
这话挺自嘲。
谢崇岳觉得他目前表现出来的,倒没有那么不堪,于是转移话题道:“你第二次证道失败,我记得是扶光国灭亡时,当时发生了什么?”
第二次证道……
许时青的神情流露出了点恍惚,他好像在那一瞬间被某种噩梦魇住,以至于泄露出一声苦笑。
“谢尔盖是个混蛋。”
他语气复杂:“他不该告诉我那么多蓝星的事情,不然我就不会想起来……”
想起在那颗星球上那个国家里的生活。
谢崇岳有点不解,他虽说这段时日读的资料多了,也称得上是松鹤仙君小灵通,不过笔墨难免有所偏颇,再加上很多事情年代久远,逐渐失真,就更加容易夸大扭曲,自然也和真相不搭边。
许时青自然清楚这些,毕竟藏书阁里雀仙每年都随着他喜好去收录那些话本记录,他每一本都看过,只是感慨故事是好故事,人的性格却不太像本人了。
“人是需要归处的。”他说:“天玄大陆两千多年前可比现在黑多了,见得多了,我竟然觉着在这里格格不入……”
他有些失笑:“走了两百来年,然后碰上了谢尔盖,那是个固执的榆木,非得说什么剥削、阶级、封建……我听不太懂……也能明白他应当是个心怀天下的圣人。”
从那些讲述里许时青看见了希望,毕竟那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切实的存在过。然而五百年过去,谢尔盖死了。
他天赋不好,再怎么努力修炼,寿元也不会太长。死之前,他还心心念念扶光国,他的第二个故乡。
然而扶光国覆灭了,就像是谢尔盖在这个王朝的末端徒劳的努力,他与许时青在这个世界融入立足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
“众生道……也不是我的道。”许时青摇摇头:“我心无天下苍生。”
可你扑灭了国都的火,避免了多少人的伤亡啊。谢崇岳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说话,也许对于许时青而言,这只是事后无用的补救。
“而后又是一千年一百年。”许时青感受到他的道劫已经在酝酿了:“我的封地仍旧受天权国的承认,他们希望拉拢我,但我已经不想掺和进王朝权势更迭的风雨里。”
“所以那一千一百年里,我一边游历大陆,静心修炼,一边寻找穿越者……很多,他们有的刚见面就死了,有的想要算计我,有的去了应天城,我让他们报我的名号。”
这也是为什么穿越者都会去应天城的缘故。
谢崇岳总算是搞明白了一点。
“谢尔盖的国家解体了。”许时青说:“我一个个询问他们的事情,慢慢的整理出了一条时间线,发现我们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时代,可穿越过来——起码苏醒的时候——却在不同的时间,这是不合理的。”
“第三次证道……我的失败源自我太迫切的希望回蓝星了。”
“即使再格格不入,觉得在这个世界无法立足,可我确实是同这个世界建立了无法割舍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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