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是谢逢周的妈妈,岑稚顿了顿,改口:“……妈。”
靳楠嗯一声,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和程家这小孩说。”
岑稚闻言回头看了眼程凇,发现他眼神有点空,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让她莫名心里堵了一下。
没看多久,被人握着手腕的人反客为主将她牵起,冰凉修长的五指分开她指缝穿进去扣好,骨节硬邦邦地硌着她,略显强势地拉着她往回走。
他力气很大,岑稚被硌得手疼,不由得仰头,瞧见他紧绷的下颌线。
等离靳楠远些了,岑稚才问:“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她没问他为什么和程凇打架。
……或许根本不关心。
谢逢周低头对视上她那双圆润干净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就像程凇说的那句,他也猜不出自己在她心里到底什么位置。
“……不用。”谢逢周别开眼,用另只手推开病房门,带岑稚进去,“你怎么出来了?被吵醒了?”
“没有啊。”岑稚脱掉拖鞋,掀开被子坐回病床上,“我太饿了。”
被饿醒的。
谢逢周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家里还煲着汤,我现在回去。”
他转身要走,脚步一顿,又把头转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岑稚没懂。
谢逢周下巴朝门外抬了下。
岑稚明白过来,点点头:“阿姨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谢逢周不置可否,离开之前好整以暇地瞥她一眼:“是咱妈。”
靳楠不多久回来,岑稚坐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就把书合起放到一边。
靳楠在床边坐下,道:“上午有个会要开,所以没能早点过来看你。”
她语气带着三分歉意,岑稚赶紧摆摆手:“我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还是阿姨……”
岑稚卡一下壳,很生硬地改过来,“还是妈妈的工作要紧。”
张慕青离世后,她有十几年没叫过这个称呼了,在程家也叫裴阿姨。
好在靳楠并不在意,从果篮里挑个橘子,边剥边道:“你和逢周结婚后也没有回过老宅,逢周说你是记者,平时工作忙,我跟他爸就不好意思催你过来。等你养好伤,和逢周一起回家吃顿饭吧,大家都想见见你。”
大家。
岑稚敏锐地捕捉到这俩字。
看来谢逢周家里人还不少。
回家这个词和妈妈一样陌生,岑稚听话地点头答应:“好的。”
女人有一双很美的手,剥橘子的动作优雅从容,岑稚注意力被吸引,又听靳楠道:“对了岑岑,你和逢周商量下,什么时候搬到枕春禾去。”
“他爸在那给你们添了套婚房,环境不错,安保也好,最重要是离老宅近,随时都能回来,人多热闹。”
靳楠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岑稚,语带不满,“逢周大学那会儿在御庭看房子我就不太赞同,那小区安保一看就不行,果然,让你被人盯上了。”
“……”
岑稚简直震惊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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