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棠想,难怪别的走掌门流的玩家在经常触发奇怪支线的情况下,还坚持不断扩招,果然是因为这条路线会带来丰厚的回馈,甚至都不用走到后期,仅仅是前期,就能获得为数不少的自由属性点。
《无名心法(逆)》中的内容并不完全,仅仅有一些呼吸吐纳的法门,但仅仅从架构看,就与孟瑾棠所了解的武学常识颇不相同,她之所以还能指点陈深,纯粹是因为个人武学境界高明。
聊完了心法上的问题,陈深这才找到机会,将微生波的来意一一告知掌门师姐。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道:"既然本地主人有邀,那岂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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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都婆国之会的临近,朝中各部也都跟着忙碌了起来。
旁的部门尚且可以忙里偷闲,但负责管理大小宴会的礼部却决计无法躲懒。
许多官吏一直在部中忙到深夜时分,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在大夏的朝廷中,小吏可以五日一休沐,但稍微重要点的官员就只能每旬一休,而且遇到重大事件时,上述假期会自动取消,且不确定后续能否获得调休的机会。
江州与其它州府不同,尤其是建京,里外都显出一种井井有条的森然气象,都城中原本设有宵禁,但因为大会将近的缘故,稍微放松了一些,一直加班到夜间的官吏们才不必睡在衙中。
绘着梅兰竹菊的六角风灯挂在一辆马车上,在风里晃晃悠悠,这辆车装饰简素,赶车的马夫在着装上也不似豪门健仆,但衣裳整洁,指甲中也没有陈年泥垢,不太像是小门小户出身。
这辆马车最终停在开泉伯宋家的门口。
开泉伯大名宋致群,在礼部工作,是宋家这一代的长子,他仪表堂堂,风度颇佳,如今已有四十多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着不过三十许人。
宋致群一进门,还未来得及梳洗,就径直去了正房柏厦堂那边拜见母亲。
夜色深如泼墨,但柏厦堂里头还亮着灯火。
开泉伯宋致群的母亲姓谭,被人称作谭太君,宋致群先恭恭敬敬地问了母亲安好,又问了几句饮食,这才慢慢把话题拉到工作方面。
宋致群笑道:"这些日子建京来了许多外头的人,亏得母亲提点,咱们才晓得约束家中子弟,莫要到处乱跑。"
谭太君听着儿子说话,只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柏厦堂虽是谭太君的居处,里头的陈设却不算富丽堂皇,反倒十分清新雅致,屋内没有焚香,熏笼边放着个檀木制的小案几,案几上的青瓷盏里,掐了十来朵理论上早该过了花期的新鲜水仙。
墙上除了字画外,还嵌着些玉石质地的玩器,最中间的是一张珍珑棋盘,黑子白字呈胶着之态,而在棋盘上头,还挂了一幅字。
宋致群接着说道:"……圣上宽宏,设下宴席,说来有趣,那些外面来的人名字后除了居地之外,还写了门派出身,倒跟咱们建京十分不同。"
他东拉西扯了半天,历历数过不少江湖门派的名字,最后才稍稍提了一句寒山派。
谭太君骤然睁开眼睛,她目光甚是清明,绝无半分睡意:"你可瞧清楚了,里面难道是有姓宋的人么?"
宋致群:"这倒没有。"
谭太君冷冷道:"既然没有,那便罢了,宋家在外地虽也有些支脉子孙,但都是耕读传家,就算那群人里有姓宋的,料想跟咱们也并非一族。"
宋致群赔笑:"母亲说的是,但儿子听闻,那位掖州王……"
谭太君出声打断:"我老了,也昏聩了,倒不曾听闻过过,掖州什么时候居然有了外姓王?"
宋致群自知失言,连忙改口:"是,是,那位永济侯据说姓孟,而且年纪也不大,有说十五六岁的,也有说十七八岁的,但应当不曾超过二十。"又忙笑道,"说来还是咱们江州好,外面的人也实在不像样子,哪有年纪轻轻的小孩子家,就随意出来胡混?"
谭太君不搭言,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盯着上面的棋盘看了半晌,忽然道:"若是咱们家八丫头还活着,差不多也是这个岁数。"视线在宋致群的脸缓缓划过,"你是她伯父,晓得侄女不在世后,心里难过,有些多虑,那也寻常。"
虽然母亲语调平稳,但宋致群却觉身上有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垂下头,低声道:"母亲说的是。"
棋盘上头挂着一幅字,粗笔浓墨,写着"落子无悔"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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