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二院,门诊楼。
年余余和傅年一身狼狈的站在一楼大厅,接受来来往往的人们行注目礼。
半个多小时前,电动车和小轿车撞在一起,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傅年身体素质好,立马推开电动车去看年余余,而年余余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剧烈的疼痛使得她面色霎时间一片惨白。
那种疼痛感她很熟悉,当时就欲哭无泪的看着傅年,说她胳膊断了。
现场一片混乱,围观的路人见他们两个还能好好说话,当即散开。
而那个闯红灯的熊孩子早被家长趁乱偷偷带走,不过那是一个路口,有监控。
小轿车的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也知道傅年和年余余是受了无妄之灾,和傅年交换了电话,让他先送年余余去医院。
傅年立马着急的拦了辆出租车要带年余余去最近的医院,而年余余坚持要来找楚宥。
……
等了快一分钟,还不见楚宥过来,傅年有些暴躁,但看着年余余时愧疚又心疼,“我们先挂别的号吧。”
“你的胳膊……”他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年余余却突然看着电梯口叫了楚宥的名字。
傅年看过去,楚宥刚好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身旁还跟了个俊美的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男医生。
“楚宥。”年余余看着面容隽冷的楚宥,立马红了眼眶,委屈如潮涌般扑面而来。
楚宥挂断电话后难得失态的一路跑进电梯,又从电梯跑出来,此刻,呼吸还有些不平稳,他直接忽视了一旁的傅年,目光只落在年余余身上,神色冷冽,语气却是下意识的温和下来,“怎么回事。”
“我胳膊断了。”年余余澄澈的眸里浮起一层水光,鼻头红通通,忍了一路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好疼啊。”
一路上傅年愧疚的不停和她道歉,但她并没有怪他,反而忍着胳膊的疼安慰他。
然而到了楚宥面前,她假装的坚强就崩塌了,真的好疼,和她上次尾椎骨摔骨裂时不相上下。
楚宥听了她的话,下颌线紧绷着,还没说话,旁边本来跟着来凑热闹的李北泽就惊叫出声,“胳膊断了?”
两人同时扫向年余余的胳膊,身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让他们立马发现了她左边胳膊不自然的下垂状态。
“左边?”楚宥放轻了声音。
年余余抽泣点点头,在一旁干着急的傅年立马递给她纸巾,还不停道歉,“对不起余余,都怪我。”
他猜到了年余余路上是在忍,但没想到她会疼的哭出来。
小时候他们满大院撒欢,有时候会受伤,有时候被家长揍,但他从来没见过年余余疼哭过。
愧疚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紧紧罩住了傅年,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恨不得断胳膊的是自己。
他的话并没有引起楚宥的注意,反而让李北泽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眼。
而楚宥,正小心翼翼的捧起年余余的胳膊,为她检查强势。
他看了李北泽一眼,李北泽立马默契的走上前,轻轻拉开年余余左胳膊的袖子。
幸好年余余穿的是卫衣,袖口还算宽松,轻易就拉到了胳膊肘——
一截泛红肿胀的胳膊暴露在空气中。
年余余皮肤很白,泛红肿起的部分和周围的白皙相比,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楚……楚宥。”年余余疼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惶恐又害怕,“我骨头是不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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