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夜本就没睡好,下午全是为着要与那茶梅小国舅置一口气,才宛如回光返照般生龙活虎。
夜宴上饮了几盏酒,此刻后劲上来便觉困倦。
想想帝君有日子不得空见赵渭这徒弟,此刻留他定有许多教诲,估摸着最少也要说上半个时辰,她索性就不等了,直接坐上步辇往下榻的小院回。
赵荞实在也是累极,慵懒倦怠地拢紧披风,坐姿歪斜散漫,没走出多远就在晃晃悠悠的步辇上睡了过去。
等她睁开惺忪睡眼时,发现步辇停在下榻小院的门口,阮结香正愁眉不展地待在一旁看着自己,抬辇侍者们则低头垂袖并排站在阮结香身后等着。
&ldo;二姑娘,您可醒了。&rdo;阮结香松了口气,似乎已等了许久。
&ldo;你怎不叫醒我?&rdo;残困无力的赵荞抬手搭上阮结香伸过来的手臂,咕哝着抱怨一句后,又对后头的抬辇侍者们歉意道,&ldo;家侍不懂事,给诸位添麻烦了。&rdo;
侍者们自是恭敬地连称不敢当。
阮结香也没急着申辩,将赵荞扶下步辇站好后,从荷囊中抓了一小把金瓜子,客客气气分给几位抬辇侍者。
赵荞打着呵欠一抬头,当即愣得忘了闭嘴‐‐
高大颀硕的背影正举步迈过门槛,往隔壁右侧那院进,银红武袍衣摆上的金泥流云纹在映着院门口灯笼的光,在夜色里扬起一抹亮眼金晖。
阮结香对几名抬辇侍者执了辞礼,目送他们抬空辇离去后,转头见赵荞目瞪口呆状,忍不住笑了。
&ldo;他、他怎么住到我们隔壁了?!&rdo;赵荞使劲摇头,疑心自己是喝醉了,&ldo;昨日他不是住前头哪院的么?!&rdo;
赵荞屈膝靠坐在床头,拥被裹紧自己,只露出右肩方便上药。
阮结香先将冰凉的化瘀药膏合在掌心里捂热,才小心地贴上她右肩那团红肿。
&ldo;早上您与三公子离去后,我闲着无事到院门外敞会儿风,就瞧见贺大人府上的中庆从隔壁那院出来,吓了好大一跳。听中庆说,昨夜贺大人过咱们左边这院儿与齐大人、岁大人喝酒……&rdo;
&ldo;嘶!轻点儿轻点儿,&rdo;赵荞疼得五官都皱到了一处,缓了缓才道,&ldo;你接着说。&rdo;
&ldo;昨日贺大人来时,原被安排在前头与礼部张敏直大人同住。张老上了年岁好养生,歇得早,贺大人担心回去晚了吵到他,下午就让中庆过来与咱们右隔壁院儿的王大学士换了住处。&rdo;
听起来合情合理。赵荞再&ldo;嘶&rdo;了一声,闭着眼咬牙又问:&ldo;对了,你方才怎不叫醒我?就任我在门口睡步辇上?&rdo;
&ldo;贺大人不让啊!&rdo;阮结香无辜抿笑,&ldo;我想背您进来他也不许,说您下午与使团的人比了水连珠,肩上肯定肿了,若用背的,压着伤处会很疼,只能打横抱进来。我想也对,就打算抱您进来,可贺大人又说,从院门口进到寝房那么长一截路,怕我半道手上没力将您给摔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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