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已经成了蚊子嗡嗡:“所以……大概经过就是这样。没能及时赶到,真是对不起。”
秦宴半晌没出声,江月年的红晕从耳朵一直蔓延到鼻尖。
啊啊啊他果然不相信,这样的故事连小朋友都不会当真啊!秦宴同学一定在心里嘲笑她连撒谎都不愿意好好编故事,所以才会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不会就这样被他讨厌吧。
湿漉漉的女孩轻轻吸一口气,被雨水浸透的黑眼睛同样充盈着水雾,小心翼翼朝他看时,莫名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她听见秦宴浅浅的呼吸声。
然后是少年的清越嗓音,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担忧与紧张:“从陡坡摔下去,很疼吧?”
他他他。
他这是——相信她那番听起来稀奇古怪的解释了?而且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似乎在为她担心。
太棒了!秦宴同学真的超级超级好!
狗狗一样委屈巴巴的双眼陡然睁大,眸子里像是被骤然点亮,忽闪忽闪地发着光。
江月年得寸进尺拼命点头,笨手笨脚地向他展示自己摔下去时留下的伤疤:“石头刮在身上真的超级超级疼,还有落地的那一瞬间也是!多亏那位龙人先生保护了我,否则伤情还要比现在严重很多——你看,我有好好在贴创可贴。”
言下之意,是让秦宴像她一样乖乖擦药。
“今天我来这里,其实带了份小礼物向你赔礼道歉哦。”
自从秦宴接受了她的解释,江月年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放下,连话语里都时刻带了笑:“等我把头发吹干,你擦好了药,我就把它送给你。”
礼物。
她手里没有拿东西,身上似乎也并没有储物用的口袋和背包,秦宴想不出那份所谓“礼物”究竟是什么。
但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于是他开始对着镜子安静上药,空旷大厅里响彻着吹风机呜呜的响声。
女孩周身的植物香气被风一吹,肆无忌惮地蔓延在空气里,伴随了吹风机里滚烫的热气,一整个包裹住秦宴鼻尖。
雨夜,热风,若有若无的暗香。
他忽然很不合时宜地想,就像他们俩住在一起似的。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少年陡然红了脸,狼狈垂下眼眸;一旁的江月年倒是心大,觉得单纯吹头发太过无聊,就晃动着右手不停左右摇摆,两边头发被吹起又垂下,颇有几分聊斋长发女鬼的架势。
被秦宴一瞥,立马动作僵硬地乖乖坐好,一本正经继续吹。
现在是夏天,即使浑身湿透,在暑气和吹风机热风的加持下也能很快让水渍干掉,等江月年把自己大致吹干时,秦宴也基本把药膏涂完。
“其实认真来讲,也算不上什么礼物啦。”
她的发丝被吹得蓬起来,整个人软绵绵地散发着温暖气息,不知想到什么,有些害羞地红了脸:“就是啊,我当初不是告诉你,要为了你在演出里好好唱歌吗?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更开心的东西,唯一能送的礼物,好像……只有那首歌。”
那首他们都很喜欢的《lovedeceber》。
爱在十二月。
江月年小心看他一眼,摸摸鼻尖:“秦宴同学,你想听吗?”
秦宴从没觉得,有谁的声音能如此让他心跳加速过。
这是他近几年以来,收获的第一份礼物。
见少年轻轻点头,江月年仍然是有些拘谨地扬起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崭新手机,以及一副洁白耳机。
“钢琴不能带在身边,只能用手机里的钢琴app来代替,你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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