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惠也从毛绒绒的皮毛中探出头,同样扫了一眼悬浮框内的信息,图像显示雪屋内的红外来源。看后,她念叨了一句:“噢,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16。7摄氏度的热源来自于那支油灯和她们三人散发出的体温,如屋内温度继续升高会使雪块融化,暴雪在雪屋顶端扎了一个小孔,既有通风作用也能将雪屋内多余的热量带走,以保证里面的雪块不会融化。
铺的和盖的都拿进了大雪屋,暴雪本想自己留在小雪屋休息,可在肇一川再三邀请和他无限好奇心的驱使下,进入了他本想用木棒撬开的巨大星舰。飞船里面的设施让他走到哪里都‘噢,噢’地叫个不停。没一会船内23摄氏度的恒温让暴雪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在舱室中走来走去,身上的毛皮一件一件地往下脱。最后,肇一川把为暴雪提供休息的舱室温度调节到了15摄氏度,过了许久暴雪才逐渐安静下来。
为确保三位女士在雪屋过夜的安全,肇一川调集四部机器人守护在大小雪屋的周边。
第二天清晨,明浩和一场暴风雪几乎同时来到基地,随同明浩和阿加塔回来的有一个6岁多的小女孩和两位60多岁的老夫妻。女孩很漂亮,像商场卖的洋娃娃一样,长长的睫毛,大大的淡蓝色眼睛,脸色稍显苍白,脸颊消瘦,船内的所有人都对她喜欢的不得了,小姑娘也不认生,很快就在飞船里跑东跑西了,为住在星舰的人带来不少的欢乐。
安顿完二老一小后明浩与同伴一起回到控制舱,二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劳累使明浩的脸色有些发白,虽然很疲惫,可喜悦的心情还是让他将这一天多的经历像说评书一样娓娓道来。
离开基地,隐形飞船载着明浩和阿加塔朝南方急速飞去,阿加塔的伤势还很严重仍然需要静养,明浩在飞船操控室为她安排了一张床。相互交流得知阿加塔也懂一些英语,二人交流起来并无障碍。
飞行了1小时36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华沙南部的拉多姆市,时间是下午的4点23分,暮色开始低垂。明浩将飞行高度降到30米,匆匆穿行在狼藉街道上的行人,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头顶有一艘飞船飞过。
飞船根据阿加塔指引的方向,朝她的住处缓缓驶去。明浩好奇地透过舷窗朝下望去,到处全是倒塌的建筑,街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他们大多目光呆滞行色匆匆,放眼望去有两处建筑的顶端悬挂着纳粹的‘卐’字旗帜,街道两侧的房屋有一半是残垣断壁,应该是轰炸所致。
漂移了5分钟21秒,阿加塔仔细辨别着她面前悬浮框内显示的一片片的废墟,突然她虚弱地抬手指着已被烧成黑乎乎的木头堆说:“那就是我们的家,我的女儿就在那里。”
显然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从她被盖世太保带走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还能再次活着看到自己的家。眼前那一堆被烧成黑炭的木桩,诉说着这里的不幸遭遇。明浩将情绪异常激动的阿加塔按回到床上,并告诉她不要着急,先探查附近有没有生命体,经过一番探查在那堆废墟下面的确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为不引起偶尔从这里经过的行人注意,明浩与阿加塔商定待太阳落山后再实施营救。下午5时30分太阳在西侧天空只留下一片暗红,阿加塔急切地盼望着太阳赶快落山,当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地平线下时,她催促道:“现在可以了,能救我女儿了。”明浩将目光从悬浮框移向窗外,看了看天色,随后从厚重的悬浮座椅上站起,带着一幅信息框来到床前,将悬浮信息框拉到阿加塔面前嘱咐道:“你看着这块信息框,我和机器人去营救你女儿,有什么情况你对着影像说话便能联络到我。”
一分钟后,明浩和两部机器人的影像便出现在阿加塔面前的信息框里。明浩根据生命探测仪器的提示,锁定了一个3平方米的区域,这里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在如此杂乱的地方阿加塔无法通过影像判断出女儿的藏身之处,当前完全要靠仪器来寻找阿加塔的女儿了,清理完地面的砖头瓦砾和黑乎乎的木桩,发现下面是一块60公分见方的黑色铁板。
见到盖在井上的铁板,阿加塔对着信息框激动地大喊:“就是它,就是它。我女儿就在下面。”
明浩命令机器人掀开铁板,下面是一口仅容一个成人进出的圆形井口,借助头部的射灯往下看,这口井有三米深,井的底部有一根横着的管路穿过,管路上有个生锈的阀门。这条管道通向哪里无从知晓,明浩朝井里喊了几声,下面寂静无声没有回应。根据阿加塔的讲述,这是一条废弃的管路,在管路的外部还有一个套管,是用于维修的,套管与管道之间容纳一个小孩是不成问题的。
因井口宽度有限,机器人的体量太大下去后无法操作,所以明浩自己踩着悬浮板下到井底,到达井底后发现套管与管路间的确有一名金黄头发的小女孩,她趴在废弃的管道上,小脸像白纸一样,双眼紧闭,明浩忙上前试了一下小女孩的脉搏,还好脉搏在跳动,只是十分微弱,明浩将女孩从套管里拉出抱在怀里,看了一眼套管的深处,里面有阿加塔为她准备的小篮子,可里面已经没有食物了。
抱着小女孩悬浮到地面,小女孩在他怀里始终一动不动。回到飞船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放置救生舱的舱室,将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去后放入救生舱内,各种仪器开始工作。阿加塔也被医护机器人推到救生舱前,她发疯似地叫着小女孩的名字:“莎莉,莎莉你睁开眼睛,妈妈来了,你快看,妈妈来了。”好久明浩才使这位情绪激动的母亲安静下来,救生舱透明罩上的信息显示,这名叫莎莉的小女孩因身体极度虚弱而昏迷,救生设备自行为她注射急需的几种维他命、生理盐水和营养药剂,没用多久阿加塔的女儿便苏醒过来。
明浩将这里的进展情况向基地做了汇报,基地认为这次任务已圆满完成,希望明浩马上返回基地。可他觉得就这么返回基地还缺点什么,于是申请晚些时候返回,这几个小时他要去欧洲办件事。基地考虑到战争时期,安全是第一位,问他去欧洲干什么?明浩竟然回答说去‘捡洋捞’。最终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明浩最后还加了一句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夏劲嵩总结事出反常必有妖,等着,看他的惊喜吧!
从波兰境内继续向南飞行穿过捷克进入奥地利,当下捷克和奥地利都是德国占领区,在捷克境内看到一切都在为战争忙碌着,工厂的烟囱还在冒着滚滚的黑烟,虽然已是夜晚可‘工人们’还在劳作。
进入奥地利后,山多了起来,山上覆盖着积雪,尤其是壮美的阿尔卑斯山脉,她由西向南,一直延伸至维也纳盆地,粗犷豪迈的山峦,蔚为壮观,顺着山脉缓缓西行,月光下的阿尔卑斯山脉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与敬畏之感。
午夜刚过,飞船才慢悠悠地飞进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这座城市不论是古是今都承载了太多值得我们学习和了解的地方了,提到维也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音乐之都’。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音乐圣地,一年一度的维也纳音乐会更是家喻户晓。战后除纽约和日内瓦外,维也纳是第三个联合国城市,石油输出国组织、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和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总部就设于此。
明浩来此的原因是,他从二战的历史资料中获知,现今人们看到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并非是1869年所建,战争不仅摧毁了生命也摧毁了音乐。1944年6月30日上演了《诸神的黄昏》,那算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最后一次演出,1945年3月12日,歌剧院被炸,受创甚重,在未被战火洗礼之前这里一定有许多与音乐有关的资料,如果将这些资料带回太空城,会对太空城的文艺复兴有一些助力。
明浩到达歌剧院上空后释放出几百个侦察器,对歌剧院的里里外外进行了扫描,不过有价值的东西寥寥无几了,纳粹把这里许多着名音乐家、作曲家的手稿和资料以及与音乐有关的东西搜刮一空。
经过几个小时的治疗躺在救生舱里的小女孩莎莉醒了,阿加塔抱着孩子哭了许久许久,直到机器人将肉粥推进来,她才停止了哭泣,拖着自己虚弱的身躯一勺一勺地喂着同样虚弱的女儿。没过多久小女孩莎莉就叽哩哇啦地说起了话,说的是波兰语明浩听不懂。明浩和小莎莉说笑了一阵,而后告诉阿加塔他还有工作,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机器人,明浩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莎莉的脸蛋就转身离开了。
夜幕笼罩下的维也纳没有喧哗,明浩依据侦察器所提供的信息,在维也纳的三维地图上标注了一个点,将这个点放大后发现,那是家乐器商店,商店看着不是很大,可从门窗脱落的油漆与发亮的铜把手不难判断,这家店在这里许多年了,铜把手和木门接触的地方已经呈现出蓝色和棕色,人手接触的部分黄的发亮,通过这个细节明浩判断这家老店生意还算兴隆。将防护服调节为纯黑色,头盔变成礼帽的形状,虽然不像但也好过戴着头盔。两部机器战士各提一个40公分见方的黑色金属箱跟在后面,几分钟后,他们已经站在乐器店门前。
‘咚咚咚,咚咚咚。’明浩轻轻敲击着店门。
约3分钟后,在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中店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光亮晃动着来到门前。
门里的人压低了声音用德语问:“谁?”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但是很轻很轻。
“我要买把小提琴。”明浩轻声地用英语回道,说完后警惕地扫视一下周围。
“天太晚了,白天再来吧。”里面的人改用英语回道。
“我现在要用一把小提琴,就是当下。谢谢先生!”明浩用恳求的语调。
见打发不走来人,门终于开了一道缝,一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老人一只手握着烛台,烛光不停地摇曳着,另一只手把住门框望向门外。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礼帽的人,礼帽的形状有些怪异,礼帽下是一张东方人的脸,东方人身后站着两名高大的黑衣人,因为天黑看不清楚面容。
老人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进来吧,只给你们10分钟时间,我和我太太要出门办事。”打开门让三人进入店内,三人闪入店内,老人又探出头朝门外窥望了一眼后立刻关上了门。
进到店内老人才发现后面的两人足有2米多高,像两座黑铁塔一样,从头到脚全是黑色,黑色的礼帽压的很低,还是看不到面容。老人注视着明浩的双眸,手指着两部机器人问:“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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