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现在么?”她的声音轻柔,带有几分担忧,亦有几分犹疑,如水的目光紧紧锁住自己地姐夫,捕捉着他目光的每一次闪动。
“嗯,……现在!”他用力点点头,语气缓慢而沉凝,他能感觉到心魔在不断的壮大,不停的侵袭自己的心灵。
随即他又对周围着着自己的众人笑了笑,对站于自己另一侧的张清云道:“张掌门,你替我招待一下东方公子他们,进屋后千万不要碰破虏,让他接着睡吧,……一切有劳了!”
张清云直接的反应是想拒绝,却忽然感觉到了浩如天地的气势自身旁涌出,虽是极淡,却无法忽视,令自己震惧,她惊讶的抬头,再次见到了萧月生的目光。
恬淡、宁静、祥和、洞悉天,了然一切,他的目光囊括了宇宙天地,带着不仁不悲的无情,张清云忽然明悟,这,便是她曾一直追寻的道,这便是道的至境。
萧月生缓缓阖上双眼,隔开了与张清云相连的目光,复又睁开,目光又变回了原来的温润深邃,微笑着看了张清云一眼,转身指着东首,对郭襄笑道:“襄儿,我们去那边林中。”说罢身形冉冉升起,缓缓向东方飘去。
郭襄点点头,对众人敛衽一礼,忙有转身追向姐夫,身形轻盈跳跃,心头却沉重而担忧,她越发觉得姐夫的不妥。
第七十八章 触伤
张清云师徒三人与东方雷主仆三人看着匆匆而去的两人,有些莫名奇妙,实在不解,为何好好的,突然要听什么曲子,弃客人于不顾,听曲就那么重要?……还弄得神神秘秘,实在莫名其妙的紧。
东方雷看着张清云清冷冰洁的玉脸,颇有疑问。
只是这个身形婀娜,体态曼妙的女道士,给他强大的压迫感,与她清冷的目光相对,便觉心中压着一块儿巨石,令他极为忌惮。
而她冷冷的目光,仿佛无所不在的利刃,能直刺入自己心底,令自己感觉一切皆是无所遁形,毫无秘密可言。
张清云清冷的目光一扫东方雷的脸,恰如他所感觉的那般,一眼即看透他的疑问,淡淡道:“他的事我们不须去理会,进屋吧!”
说罢,月白道袍衣裙轻摆,如杨柳拂动,袅袅而行,率先走在前头,向火光通明的小屋里行去。
“公子——,……”东方雷的侍女露儿微微轻呼自己的公子爷。
款款摆动的道袍忽然一飘乍落,张清云忽然停身转头,脸上表情清冷如故,淡淡的对东方雷主仆三人道:“这两间屋子,是萧庄主在傍晚时分所建,所需时间很短,如果东方公子不想让马受冻,何不仿效他一般,给公子的马建一所马厩?”
说罢,也不管他如何想,转身复向前行,踏着薄薄的积雪。眨眼间即进入火光映照之下,迈入屋内。
东方雷只好随着向前是,对她的话却颇为心动,搭一个棚子,为自己地爱马遮风挡雪,确实是个极好的主意。只是这样的粗活,自己从未干过,须得等那个萧庄主回来再行讨教。
段紫烟与秦思莹进屋时,皆以光洁玉手轻掩双眸,在暗中时间太长,乍见明亮。颇有些不太适应。
“师父,你看,郭公子睡得还真是香呢!”秦思莹指着憨笑而卧的郭破虏,看其酣睡的模样,感觉颇为有趣。
“嗯。”张清云点点头,双眸在屋内扫视一周,又将门窗等位置仔细看了看。嘴中淡淡冷冷的说道:“别去动他。”
萧月生吩咐地话,秦思莹自然也是听见,看了着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鼻子,辗转了下身子,似做着美梦的郭破虏,虽极想去弄醒他,却也只能忍住。
萧月生所造的木屋确实不大。一张容三人横躺的矮塌,然后便是一丈左右的空间,石盆放于其中,周围再围坐几人,也恰好合适。再也没有空闲之处。
“东方公子,清坐吧,莫要客气,可惜无酒无茶,怠慢之处,清公子不要见怪!”张清云打量完周围之处,伸手肃容指向火盆旁,延请入座。
只是郭破虏躺在火盆旁,倒是占去了一大块儿地方,此时却容不下六个人围坐。
段紫烟将屋角处的松木拿了几根加入火盆,便与秦思莹便自觉的坐到了木塌上。
张清云暗瞥了她们一眼,为两个弟子的懂事欣慰不已,只是表情清冷如故,轻拂衣裙,盘膝坐了下来。
石盆内火焰熊熊,使这座小木屋内温暖如春,与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屋外,,比如两个世界。
灯下观美,最是佳时。
在明亮而温暖地火光下,屋内的女子仿佛皆被涂上一层薄薄的胭脂,娇美明艳,动人异常,即使是东方雷这个尊宠的少爷,也被迷得熏熏欲醉。
见到两个明艳动人,身形曼妙地女子不能与自己坐于一块儿,站于火盆旁的他大感怅然所失,浑身难受。
看了一眼躺在火盆对面,露出一脸憨笑的傻小子,大感此人碍眼之极,既是睡觉,何不躺到塌上,为何还要在这处占着两个人的位置。
“道长,这位小兄弟睡得这么香甜,何不请他到塌上就寝?……免得躺在这里,不甚舒服。”
东方雷拱着手,抱着拳,说话时,小心翼翼,他站在这个张掌门身边,就觉着自己矮上几分,就像对着自己父亲时一模一样,即使他知道应该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可惜父亲的积威所至,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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