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完,瞅了眼宛清拎来的糕点,笑道,“东府的厨房烧了,你二婶子怕是还没吃午饭呢,快把糕点端给她。”
宛清笑着应了,端着两盘子糕点到二太太身边,“二婶,你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还温热的呢。”
二太太气都气饱了,哪里吃的下去啊,宛清只把糕点端过来,说了句话就退到一旁去了,莫流宸淡淡而笑,宛清眉毛一挑,就知道二太太今儿怕是栽了,要不是暗卫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也不会报告给他,那就意味着谁下的手,他清楚着呢,只要使个小计,就能帮李总管将人揪出来。
果然,李总管去了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还抓了个婆子进来,二太太一见就坐不住了,那婆子胆子不大,估计是来之前被某人的人吓过了,一进屋人家还没发问就招了,“不关奴婢的事,奴婢只是奉了二太太的命令行事,不是奴婢要放火的……”
李总管手里拿着个火折子还有装火油的罐子上前,将方才在东府的事说了一遍,压根就不给二太太辩驳的机会,王爷听得脸阴沉沉的,“看来二弟妹对本王之前的决定很不满意是吗,不满意可以名言,犯不着烧自己的屋子让外人看笑话,既然东府如此富有,那一年就别从公中拿银子了,都下去吧,这样的事别让本王再听到了,否则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只罚半年这么简单了。”
王爷自称本王,那就是不可否认的,二太太抿了唇瓣自认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那婆子她不是让人抓了关起来了吗,怎么被发现的,二太太心里疑惑,只是在王爷跟前,她也不敢太放肆,再待下去也是没脸,只得福身退了下去,王爷的话也给其他几位瞧好戏的太太一个警告,他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谁敢再打小心思到王妃这里,不但不会减少,反对会往上头加,要是闲的没事就闹腾吧。
说完,王爷就瞅着王妃,脸上就带了抹喜色,不管怎么说,云谨最近这两回遇到麻烦还想着他,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自己忍着,就是她们说什么话她都接着,他心里也憋屈,既然她想忍着他就由着她好了,他也想瞧瞧她能忍到何种境地,只是这会子看,她不是不能忍,而是不想忍了,他好奇是因为什么。
人证物证具在,二太太无话可说的走了,老夫人也气的走了,这事就这么了了,接下来谁也没再提了,三太太没法子,只得把主意打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心疼儿子,拿了不少的积蓄出来,心里那个气啊,可又不能不给,老夫人偏心更是惹得二太太生气,每回见到宛清更是没有好脸色,要不是她把事情挑起来,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老夫人仗着自己是王爷的养母又是姨母更是老王爷的侧妃,哪里真的将王爷的话听了进去,王爷不在时,该刻薄的不照样刻薄,都在人的意料之中。
第二天,宛清照样的去王妃屋子里,今儿可是贵妃的寿辰呢,老实说,宛清还是很期待的,王妃说不会再忍了,那她和贵妃的相处自然不同于上回在国公府了,没准就能露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呢,皇宫里那匹脾性暴躁的马到底是谁刻意安排的?
进了皇宫,宛清没料到自己首先遇到的就是国公府的人,才下马车呢,那边二太太也由丫鬟扶着走下来,远远的瞧见了王妃,嘴角的笑就有些冷带了丝讥诮,她身侧站着的是温君嫒还有温君琛,见了宛清脸更是沉了,宛清猜他的病症怕是没好,只是这事毕竟不大光彩,国公府不好大肆宣扬,只是将温君琛的婚期往后头挪,总算是洁身自好了半年,据说他的那些小妾在她们回来的第三天全都卖了呢,就这么点小事,就惹了不少的非议呢。
温君琛出那事就是因为私底下找她的缘故,不管是不是她打的,找不到仇人,这气就全算在了宛清头上,几人看着宛清的眼睛都能喷出寒冰来,宛清更是瞧见了温君琛眼里隐藏的杀意。
王妃瞧见他们见到宛清就摆脸色,比对她还要冷,脸也沉了,她都不追究她欺负宛清的事了,他们倒是记恨上了,那边二太太由着温君嫒扶着走过来,脸上倒是换了副客气熟络的笑,“云谨今年也来给贵妃祝寿呢。”
王妃清疏的点了点头,特地下了帖子,她能不来吗,那边大太太也由着温君瑶扶着走过来,脸上的笑诚意的多,却是嗔了王妃一眼,责怪王妃没回国公府呢,王妃对她也温婉客气的多,气的二太太扭紧了帕子,瞥眼见到那边丫鬟手里端着的东西,脸上就带了几分笑,“那是琉璃吗?说来还是老国公夫人对云谨最好了,把那么宝贝的琉璃都给了你做嫁妆,贵妃当年可是喜欢的紧呢,只可惜被宸儿打坏了,好在如今失而复得了,要是老国公夫人知道你那么不爱惜琉璃,当初就该给贵妃了。”
宛清听得怔住,老国公夫人,那不就是王妃的祖母了,都舍得把琉璃给王妃做嫁妆,可见有多疼爱王妃呢,也难怪王妃会因为那件事心愧难安,为了国公府隐忍了二十年,只是明知道那是王妃宝贝的东西,老国公夫人去世后,那就老国公夫人留给王妃念想了,还逼着王妃让出来,就因为贵妃娘娘喜欢,真亏得她们做的出来,难怪莫流宸当初气的要摔碎琉璃了,要是她,她没准也会这么做,更难怪王妃会因为这事打他一顿了,小小年纪,没能帮母妃护住琉璃,也不能让外人得了去。
大太太一听,就知道二太太是刻意提起琉璃,还提到了老国公夫人,就是故意挑起王妃心里的火气和愧疚,别的事还好说,独独老国公夫人是王妃心里的痛,当年老国公夫人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只要是云谨看中的,老国公夫人都会满足她,当初那琉璃,二太太没少肖想,更是没少讨好老国公夫人,最后却给了云谨,还是在临死前给的,她心里怎么会不怨恨。 王妃是真生气了,美丽的面庞上划过一丝的暴戾,宛清还是头一回见王妃不掩怒气呢,就听她道,“当年的琉璃已经碎了,这里面应该少不了你一份功劳,我也隐忍你够久的了,要还想在国公府安安稳稳的继续待下去,就不要逼我。”
王妃说完,不顾再场所有人变了的脸色,转身走了,二太太被训斥的脸一红,王妃的话无疑是打了她一巴掌还威胁了她,大步上前拦着,完全无视王妃的威严,咬牙切齿的道,“你把话说清楚,今儿要是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王妃淡淡的抬眸,嘴角的笑冷冷的,“娘没告诉你我不会再忍了吗,没叫你不要来招惹我吗?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要不怕我说,我不妨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知道的。”
二太太这才想起来国公夫人确实嘱咐过她不要去招惹她,当年的云谨自老国公夫人去世后性情大变,就像是从火变成了水,渐渐的变成了冰,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原先她也不适应,后来渐渐的就习惯了,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她一年到头都不回国公府一趟,能知道什么,周围虽然都是国公府的人,可要不让她继续说,没得让外人真以为她有些什么,不过就是吓唬她的罢了,当下哼了鼻子道,“我不怕。”
王妃嘴角划过一丝淡薄的笑,清凌凌的瞅着二太太,那样子像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二太太却是哼了鼻子不领情,王妃嘴角微冷,转身对大太太道,“这么多年大嫂怕是还不知道夹竹桃有毒吧,更不知道中了夹竹桃的毒后的症状有恶心、呕吐、昏睡吧?”
二太太一听王妃话,脸就白了,大太太听得眼睛睁大,手里的帕子悄无声息的就掉了下去,眼眶里漫出水来,看着二太太的眼神都闪出冰棱来,是她,原来是她,当年二太太嫁进国公府时,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当时并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是她忍痛割爱的送去了一盆夹竹桃,她才开始的,后来不多久,孩子就小产了,那一次她身子伤了元气,三年内无法再孕,国公夫人提议给相公纳妾,尽管她万般不愿,最后不得已应了……当年那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这么多年,她膝下也只有瑶儿一个亲生的孩子。
“娘,娘,你怎么了?!”大太太悲痛欲绝,晕了过去,急的温君瑶连呼道,汪汪的大眼里闪出泪花来,她没听懂,王妃婶婶不过才说了一句话,娘怎么就晕了。
宛清怔住了,想起那日在国公府提到夹竹桃时,王妃瞅着大太太的眼神有些怜悯,瞧大太太这样子怕是曾经中过夹竹桃的毒吧,依着王妃和大太太的关系,当初知道的时候就想说了吧,只是因着是国公爷的寿辰,还有她不愿意再惹事非,所以忍了下来,今儿要不是二太太提到老国公夫人,触及到了王妃的痛楚,王妃也不会说这事。
只是这会子大太太却是晕了过去,怕不是简单中了夹竹桃毒那么简单,宛清见着王妃眼里闪过一抹担忧和懊悔,那边已经有人去请御医了,宛清帮着温君瑶扶着大太太,顺带帮她把了个脉,却是心惊,大太太有不孕之症,身子瞧着结实,但是受了很大的创伤,宛清想着,这要不好生调理,下半辈子估计得在病榻上过了。
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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