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不止,辛苦你了,你原是爷身边的大丫鬟,却为了我去厨房干活,我该好好谢谢你。”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不敢当少奶奶的谢,”秋月带着一丝疑惑福身道,宛清却是示意竹云把鲫鱼粥端到秋月跟前,一脸为难的道,“这两日牙疼,不能吃过甜的食物,这碗鲫鱼粥就赏你了。”
莫流宸听宛清这么说,眉头微蹙,牙疼,那她昨儿还吃糖葫芦吃的那么欢,莫不是吃多了才疼的吧,便道,“以后糖葫芦还是少吃些。”
宛清瞥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微笑着一眨不眨的盯着秋月,竹云手端着鲫鱼粥递到她跟前,秋月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连连摆手道,“奴婢谢少奶奶赐粥,只是奴婢不喜欢吃甜食。”
“不喜欢啊?那你是如何知道加了蜂蜜鲫鱼粥味道会更好些的?”宛清柔声问道,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秋月。
秋月眼神飘闪,不敢与宛清直视,低着头道,“奴婢,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梳云却是鼓着嘴瞧着秋月,扭着眉头不悦道,“你不喜欢吃甜食,可我昨儿晚饭的时候还见你吃酸甜藕片来着,那比蜂蜜还要甜呢,少奶奶赏赐你鲫鱼粥,你吃就是了,难不成是瞧不起少奶奶,这点面子也不给?”
秋月咬着唇瓣,哆嗦着手捧着竹云手里的碗,宛清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敢吃下去,知不知道鲫鱼和蜂蜜同食会引起重金属中毒,磨磨蹭蹭半天,秋月才举起勺子,缓缓的挪到唇边,还未张口,便吓的腿软的跪倒在地,那碗鲫鱼粥也打翻在地,秋月就跪在粥上,连连求饶道,“求少奶奶饶命。”
宛清无辜的眨巴眼睛,嘴角含了笑道,“不过是让你吃碗粥罢了,又不是让你吃毒药,你求什么饶,还是说这碗粥原就有问题?你知道所以不敢吃?”
秋月被问的哑口无言,惊恐了双眸呐呐的看着宛清,少奶奶的吃食都是由她负责的,少奶奶赏赐她不能不接,这这碗粥……
看秋月的样子就知道她知道这粥是有毒的,宛清也不想再和她玩下去了,沉了脸道,“若是不想你年迈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老实交代,为何要害我?是奉了谁的命令。”
梳云一听,气的脸都泛红,眼圈都泛了泪水,狠狠的瞪着秋月,她竟然害少奶奶,还让她亲手把毒药放进去,要少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她都有掐死她的心了。
秋月瞥眼去瞧莫流宸,就见到他眼瞳一闪,眸底快速的流窜过寒芒,俊颜上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秋月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样的神色,一时间吓的背脊发凉,眼底尽是惊恐之色,连连磕头道,“求少爷少奶奶饶奴婢一命,奴婢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给奴婢母亲下了毒药,奴婢不得不照他吩咐的做。”
莫流宸眼神徒的一眯,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声音冒着一股寒潭之气,“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派人好生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若非宛清说过不可以杀了她,她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莫流宸说完,宛清看见秋月眼里露出一丝绝望,不由的冷笑,她既是常年给他下毒,还希望他会纳她为妾么,既是喜欢,又怎么忍心日日给他服毒,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为她影响心情,早知道她一无所知,她就不应该留她,不过,还是有些用处的。
宛清给莫流宸夹了一个红薯烙,仿若方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似地随意的问道,“待会儿我去给母妃请安,你去么?”
这厮有两日没陪她去王妃那儿了,也不知道整日在练功房里忙活什么,宛清睁大了眼睛凑近他问道,“现在能走几步了?”
“七步,”莫流宸回道,脸上很平静,但是眸底难掩那抹欣喜,宛清面上一喜,那就是一日加一步呢,只要哪日他能走到一百步,那就表示毒清的差不多了,她就可以给他治另一条腿,想来应该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宛清笑的眉眼弯弯的,要是这妖孽能站起来,走在大街上,一准能电死一大批少男少女,没准男女老少都通杀呢,宛清想着便又给他夹了个玲珑包,“相公,你多吃点儿。”
再吃就要撑死了,莫流宸腹诽道,但见宛清那期待的神色,修长的睫毛上下扑闪着水灵灵的,他的心软成一弯泉水,硬撑着把那个包子给吃了下去,随即放下筷子,宛清早吃饱了,见他放下了筷子,净了嘴便推着他出了屋子。
王妃屋里,老夫人正坐大正堂,三老爷和三太太也来了,就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四太太也端坐一侧,沈侧妃、二太太自然也是在的,只是这会子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时不时的摆弄一下手指上的丹寇。
王妃坐在老夫人下首,温婉的脸上微微有些怒意,却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老夫人正在说着什么,脸色很是不善,见宛清推着莫流宸进来,脸色更是臭臭的,端着茶水喝着,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辰时早都过了,哪有这时候才来给长辈们请安了,平日也不见你去给长辈们请安,我说孙媳啊,王府可不比顾府,睡到日上三竿都没人在意,王府规矩大,你也嫁进来不少时日了,怎么这点规矩都没学会。
不过,你原就是个庶出的,你那亲娘怕是也教不出什么好现矩出来,你能这样,也算不错了,不过既是王府的媳妇了,该有的规矩不能少了,以后可要多多学习女戒,女训,还有,王府里的规矩啥的,也让你母妃多教教,别以后府里来了贵客时,你啥都不懂,传扬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宛清真是无语,这老太婆不呛人几句心里就难受是吧,宛清笑着说道,“老夫人您教训得是呢,孙媳错了,孙媳不该为了准备送给您和几位婶子的香,耽搁了时间。”她真是见鬼了,竟会送香给她。
三太太一听,脸色就带着抹喜色,顾不得老夫人阴沉的脸色,拉着宛清的手亲昵的道,“香在哪儿呢,拿来给我看看。”
宛清不着痕迹的抽回被握的手,回头示意梳云,梳云也是气啊,嘴鼓的嘟嘟的偏生不敢发作,老夫人怎么一见她们少奶奶非得呛上两句不可呢,上回踩着少奶奶不让她回门,又是变着法子往少爷身边塞人给少奶奶添堵,还多次贬低少奶奶是庶女,也就少奶奶心肠软,还送她香,梳云回头去从包袱里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
宛清满意的朝梳云点点头,原本每人打算送四种的,谁让她们乱呛她的,那就只给一盒好了,卖给别人还能得点银子,送给她们影响心情。
三太太一见不是上回那种盒子,而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木盒子,里面的香料也不是上回那几种,三太太瞧着脸色就有些沉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香,拿来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眼里就带了丝责问,“怎么不是千亩香?”
宛清摇摇头,回道,“千亩香贵着呢,上回送老夫人那一小盒子可是要几十两黄金呢。”不过拿来治噩梦,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三太太一把把盒子合上,半递半扔给了宛清,显然是嫌弃了,宛清也不气,转身瞥头去看老夫人,老夫人也垂了眼帘,脸色冷冷的,显然是不屑一顾的,宛清又去看二太太,她正优雅的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倒是四太太,上前取了一盒,笑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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