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睁大,密布着红血丝的眼瞳死死盯着费轶,想看到他真实的反应。
“他还瞒着您,他还没有告诉您对吗?”
“难怪,难怪啊……”
“难怪您还那样宠爱他!难怪您从来不看我们一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
他笑得太用力,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咳出了一口腥稠的血。
费轶皱起眉。
发疯就发疯,扯上他家雌君干什么。
听他这么说,赛迦维斯对费轶隐瞒了一些事。
费轶也想知道赛迦维斯瞒了他什么,但是他答应过赛迦维斯,会等到尘埃落定,等赛迦维斯对他全盘托出。
所以,哪怕他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赛迦维斯的“秘密”,他也没表现出急切。
小两口之间的事,就该关起门来躲被窝里解决才对吧。
难不成还让其他虫看笑话?
黑发雄虫一动不动,除了一开始的惊讶疑惑,便没了其他情绪波动。
他冷眼看着雌虫咳血。
等雌虫缓过气后,他才慢悠悠道:“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是哪件事了。”
雌虫抬头,目光期待,却暗藏恶意。
黑发雄虫耸肩,无奈叹气:“我知道啊。”
雌虫一愣,他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几只雌虫也瞪大了双眼。
……什么?
费轶平静地与他们对上视线,目光淡然到甚至有些冷漠。
“我一直都知道。”
喜欢被强迫什么的,简直就是危言耸听啊。
费轶深感自己风评被害。
“我没有不愿意,所以不存在强迫一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接受不了你们吗?”
“因为你们所谓的喜欢,以伤害我为前提,以犯罪的形式来表达,而赛迦维斯从未想过伤害我。”
“你们和赛迦维斯没有可比性。”
“所以,你们在不甘什么?”
话音落,刑房里陷入一阵令虫窒息的沉默。
站在费轶正前方的那只雌虫呼吸沉滞一瞬,又咳出一口血。
他身上的生机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明明身上的皮肉都在腐化溃烂,伤口昭示着存在感,可他却觉得内里的五脏六腑都被重重锤烂,紧紧搅在一起,疼痛盖过了所有皮肉上的痛觉。
他恍惚地想,他从未觉得胸腔这么痛过。
痛到他难过地想哭。
他低头,又笑了起来,血和泪哽在喉间:“我不信。”
“您刚才明明也很惊讶的,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该说您可怜吗?被蒙在鼓里,还要包庇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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