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被祁昀按在身下,仰头看向祁昀阴影之中模糊不清的面容。
祁昀没有开口,他的一只手轻轻按压在宁染领口露出的锁骨处,然后又缩回去,像是哺乳动物捕食时的试探动作。
他们之间倒是很少有这样几乎要完全被黑暗吞没的对视,宁染微微眯眼。
她听到祁昀刻意放缓的呼吸声,碎发也遮掩他俊秀的眉眼。
宁染盯着他碎发之下的面容,脑海中闪过未能拼凑得完整的碎片。风从未能完全遮盖的缝隙钻进,微凉的气息缠绕在宁染的手腕。
宁染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开口,“祁昀,我们之前见过吗?”
缓慢而有规律地按压在她肩膀处的手微微停顿,炙热的掌心不再收回,肌肤触碰的地方简直要贴近火焰一般发烫。
宁染不知道祁昀在迟疑什么。
宁染只是觉得有一些熟悉。并不仅仅是动作,还有那种忍耐之后的猝然爆发。
宁染以前便很喜欢这样招惹祁昀,他大多时候都能够忍耐。有的时候则会露出焦躁不安的一面。
像是困在某处不得章法的野生动物。
宁染问,“我们见过吗?在更以前的时候?”
比工作时间更要往前,甚至都不是成年后轻快的大学,而是更青涩,更为混乱而纠结的时候。
甚至于也是白昼短促的冬日,要在寒风之中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对方的存在。
阴影之中的人低头,咬了她的嘴唇。
和吻相比,舔|舐和撕咬更为准确,宁染觉得祁昀大概什么都没有想,他骤然爆发出奇怪的焦虑和愤怒,如同野兽一般啃咬她的双唇,在宁染试图推开他时他就压下她推拒的双手。
宁染听到祁昀急促的呼吸声,她没再推开他,而是伸手,尝试顺着毛抚摸他的头发。
宁染感受到青年额头抵在她的颈窝,粗重的热气撒在她的颈侧,祁昀依旧沉默着。
宁染继续轻轻抚摸祁昀的发丝,认真回想过去,微凉的指节扫过他的耳后。
“好吧,”宁染放柔声音,“我只是随口问问。”
“非常糟糕。”
宁染刚刚放下包,就听到罗莹抬头与她说这句话,仿佛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宁染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罗莹。
罗莹的视线从宁染面上扫过,像是某种精密的仪器。
探测不到任何痕迹,罗莹耸了耸肩,“你知道祁昀今天是怎么来上班的吗?有人告诉我铁树开花了。”
何止是知道,宁染忍不住扶额。
祁昀唇角的咬伤实在是难以遮掩,用创可贴之类的也过于奇怪,最后宁染不得已做出妥协,有些抱歉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前她从来不会把痕迹留在外面的,都怪祁昀。
和宁染这种很容易羞耻的人不同,祁昀本人则是完全不觉得有哪里有问题。
早上出发前他对着镜子按了按唇角的伤口,痛得微微眯眼之后开口,“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咬的,也可以吧?”
明显不可能,什么样的嘴巴和牙齿分离的人可以咬到那种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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