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你要是再这样,信不信我连台阶都不让你踩!”大姐给甘宁这明目张胆挖陈府墙角的行径给气的七窍生烟,两眼愤火地蕴怒道,看样子,大姐绣娘真火了,也是,这位兄台从一亮相到现在,给陈祗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就好象是要告诉所有的人:我的皮子很痒痒,很欠抽!
甘兴霸厚皮实脸地一笑:“嘿嘿,妹子莫要说这种伤人心的话,想你我兄妹一别两年有余,怎的才一见面,就仇寇一般?”
“你要是能好生说话,我会给你脸色看吗?”大姐绣娘忍不住丢了个白眼过去,这话一出口,别说姐夫哥王累,就算是陈祇也颇有同感的频频颔首。
“咦,这位不是祇弟吗?哈哈哈,很久不见了,个子都拔了一大截了,还记得兄长否?”伴着银铃之声,甘兴霸走上了台阶,呛啷一声,环首刀已然入鞘,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了陈祇的肩膀上大声笑道。
看到了那张欠抽的嘴脸,陈祇干咳两声挤出了一个笑脸:“记得记得,兴霸兄长之名,如雷贯耳,小弟早就想看看兄长是否风采依旧,今日一见,果然……”陈祇实在是找不出形容词来夸奖这位。
“哈哈哈,那是自然,对了祇弟,为兄看你骨格清奇,经络非凡,干脆兄长我教你几招,日后,瞅谁不顺眼了,就学兄长我,直接给他几下,看看还有谁敢来惹你。”甘兴霸得意地合指为刀,在陈祇跟前比划了两下,陈祇一脸黑线。觉得这句台词怎么那么耳熟,好象那位乞丐卖盗版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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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厅堂之中,甘宁仍旧那身着装,盘膝于垫子上,端起了案几上的漆碗,酒到盏干,连饮了几盏,大喝了一声好酒,又灌了两盏之后,方自恨恨地道:“叔父故去的这段时日,倒是苦了你们姐弟了。哼,季玉小儿,甘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那日我在蜀郡,得闻叔公竟然因赵韪之乱,而遭横祸,气得兄长肝胆愈裂,亲提利刃欲杀之而后快,奈何不得近其身,只得亡命于江湖矣……”
“兴霸兄长拔刀相助之恩,小妹心中铭记,可是你这么做,不怕那刘益州难为汝族不成?”大姐绣娘温言道。
甘宁呵呵一笑,又尽饮了一盏酒:“小妹多虑了,刘季玉不过一暗弱少见之徒,靠父荫方登此位,上次赵韪之乱,已经让他日夜难安,虽终胜了,不过,你以为他有整治益州大豪之壮志吗?再者说了,那些东州兵,益州之民皆尽切齿,若是逼人太甚,哼,鱼死网破又有何妨?!”
“刘季玉之行径虽有不妥,但终是国之重臣,益州之主,还望兄长慎言才是。”在刘璋手下作官的姐夫哥王累在甘宁骂刘璋的时候显得相当的尴尬,但是,他也不好意思为刘璋多说好话,毕竟,自己的丈人的死,跟刘璋是脱不了干系的,只得很委婉地向这位三国益州有名的水贼头目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不过,迎接他的,是数双白眼,大姐绣娘、甘兴霸,还有本公子,废话,好歹是自己的父亲,对于仇人,难道还要给好脸色不成?姐夫哥无奈,干笑两声干脆装木头人。
这个时候,一直稳坐于主位上含笑不语的叔公许靖浅抿了一口酒后,抚着长须淡笑道:“刘益州此人,才非人雄,外不能修好于强邻,内不能治民于安,益州动荡,便是因其懦弱多疑之故,人非良主,无怪乎兴霸有了那番义愤之举,亦有情有可原。”
“叔公之言有理,那刘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阿父之死大半要怪到此人身上。”大姐绣娘恨恨地道,边上姐夫哥只能一个劲地点脑袋,就算是得罪上司,也不能得罪自个的媳妇。看得出来,姐夫哥王累实在是三国时代畏妻如虎样板男子,陈祇看得心中好笑,可怜的,姐夫哥这一生,怕是就要这么一直痛并快乐着过下去。
看样子,叔公许靖倒是对这位三国时代的非主流教主很有好感。当然,甘宁从见到许靖到目前为止,倒也恭敬得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副尊老爱幼的行径,看来,叔公的名气和辈份毕竟摆在这儿,甘宁再吊,也就是一地痞流氓,而咱叔公,好歹也是一位三国著名知识份子,而且还以评人论物名闻于世,甘宁想来也不希望得到一份恶评。
看得出来甘宁也挺有两把刷子的,跟叔公交谈之时,也能引经据典,说上几段之乎者也的话,而且脸皮又厚,马屁像不值钱一般地猛拍,倒也让叔公许靖面含慈笑,很是觉得甘兴霸这家伙儒子可教,最后特地叮嘱了陈祇姐弟要好好招待这位兄台,方自施施然地离去。
“本事又见长了,当年你这么对付我阿父,现如今,又拿这一招来对付我叔公,你那脸皮也太厚了。”大姐绣娘等叔公离开之后,恨恨地冲这位厚脸皮兄台道。
“嘿嘿,谁说的,兄长我一向对于长辈礼敬有加得很,再说了,咱也讨人喜欢。”甘宁又灌了一盏酒,赶情把位兄台把咱陈府的佳酿当成了饮料,看得陈祇恨恨不已。
要知道,他来到了三国时代已经好些天了,因为孟管家十分恳切地劝告自己,目前身子还没完全养好,最好莫要沾那杯中之物。陈祇也不好意思让孟管家难堪,只得暂时滴酒不沾。
可眼下,不仅仅甘宁的案前,就算是大姐、姐夫等人案前皆尽摆下了盛酒的器皿,悠悠酒香,就像是那诱人的美女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陈祇的小心肝,让后世自幼就酒精考验、长大之后但凡宴客之时无酒不欢的陈祇愤恨不已,格老子的,那可都是咱的酒啊!陈祇恨不得抢过甘宁跟前的那酒尊,抱起痛饮一番,耐何,边上就坐着大姐,这位大姐的剽悍,这些日子,陈祇可是颇有领教,只能悻悻然地瞅着那酒尊发呆。
“我还真错看了你,怎么就结交了你这么个兄长?”大姐绣娘显得相当的无奈。“妹子,这话可不对,当初,可是妹子你硬拉着某家与你结拜的,再说了,叔父可是在场作了见证,就算想要反悔,亦无机会矣。”甘兴霸很是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一脑门的鸟毛抖的跟鸡毛掸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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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小妹,是不是又家巴郡干了什么坏事,跑到江阳来避风头了?”大姐给自己倒了一盏米酒,一口饮下,抹了抹嘴边的酒浆,板着脸冲这位结义兄长道。大姐的酒量也不差,都饮了怕有五六盏了,可除了脸蛋更粉一些之外,连个呃也不打。
“妹子此言差矣,为兄一生光明磊落,岂会作什么坏事不成?为兄这次来陈府,一来,听闻小妹回了江阳,你我既为兄妹,当哥的来探望妹子,顺便祭奠叔父大人之英灵,难道不成吗?这二嘛,为兄久不来江阳郡了,分外挂念江阳之景致,更喜小妹府中之佳酿,所以,特地来此盘恒一段时日。”甘宁干笑了两声言道。
看到他们在那边谈话,没有注意这边的当口,陈祇悄悄地挪了挪屁股,挤到了姐夫哥身边,扯了一把王累的衣袖,然后一个劲地使眼色,姐夫哥王累,看到陈祇如此,哪里不明白这位小舅子的心思,可是又担忧绣娘看到,两相难为,看见陈祇这位小舅子装嫩,眨巴着眼瞅着自个,罢罢罢,就随了这位的意。
王累拿起了木勺舀了酒浆倾入盏中,浅抿了一口之后,随意地摆到了身侧陈祇的跟前,然后摆出了侧身专注倾听这对义兄妹谈话的姿势,用身子替陈祇打掩护。陈祇暗暗翘起了大拇指,看样子,姐夫哥要是穿越到了后世,考试时作弊绝对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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