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酷暑天,但这些人也知道把肉放到几个陶罐下面保着凉,又在肉上抹了盐巴,所以这些肉倒也还没坏。
她借了菜刀后,开始解豺,先将刀在豺皮和豺肉之间游走,将皮肉彻底分离,而后将豺对半分成两扇,再剔排骨、切通里脊、剔扇骨、剔后肘,熟极而流,菜刀翻飞如花,看得一旁的王厨子直咂舌。
他做肉,向来都是剥皮掏内脏之后直接将肉剁成块,从来不曾如此精密地将肉分得骨是骨、肉是肉、筋是筋,油是油,就连每一块肉的切面肌理都如此流畅美观。
解两只豺出来的油并不多,但足够今天用了,谢知将浑黄的脂肪稍稍晾干,自己去洗了手,就回来开始了炼油。
将少量的水和豺脂肪一起下锅,谢知用铲子搅拌着慢慢开熬。
随着时间的流逝,锅中的水开始渐渐蒸发,越来越少,金黄的油却析出越来越多。
热油的香味十分霸道,几乎是刚到鼻前就不由分说直往人鼻子里钻,直熏得人的五脏六腑都是油香味都不肯罢休,还要反反复复地让人感受到那能沁得人发晕的香味。
随着这股香味冒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朝着大锅看了过来,两眼发直。
就连一些还在水源处寻找物资的人也被这香味勾了出来。
“好香!什么味啊!”
正在吃烤肉吃得喷香的张家人,忽然就感觉,手里的烤肉一点都不香了!
比起这飘过来的香味,自己手里的简直就是寡然无味!
张家人虽然吃上了烤肉,可却没能换来盐巴,吃的肉又没有放过血,比起他们从前吃得那些荤菜,绝对是难以下咽,也只是比那杂粮窝头好吃而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会儿被那热油的香味一对比,好吃也变成不好吃了。
张家人忍不住放下了烤肉,也齐刷刷往大锅那边看去。
看到又是谢知在那,张之儿忍不住骂了一声。
可离得太远,谢知一个字也听不到,她此时全神贯注地炼油,看着锅底只剩一层清亮的豺油,她不慌不忙,将其全部倒进小碗里。
王厨子捧着那一小碗金黄喷香的油,眼泪都差点从嘴角挤出来。
谢知把油渣又捞到另一个碗里,让李二几个先解馋。
李二当然是毫不客气,拿起来就往嘴里丢,那香味,自不必说,香得他立刻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李四也终于再没有废话了:“二哥,二哥,给我吃点!”
其他人就没这俩兄弟这么有口福了,于是只能继续眼巴巴盯着谢知。
谢知拿起小勺,他们的视线就跟着小勺跑。
谢知舀起两勺清亮的豺油,他们那视线又跟着丝滑滴落的油往锅里掉。
谢知将他们清洗好的黄花菜下锅,刺啦一声爆响,吓得他们眼神也一个哆嗦。
要是眼神能尝到味道的话,他们恐怕已经忍不住把谢知放下的勺子都舔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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