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日明明所有人都看到她是直接伸掌调出那把巨剑,再说将召唤出巨剑的媒介藏在腕间动脉不是更容易驾驭吗。」
男子郝然地低头道,「所以眼下……要梭巡其他位置,找出那条媒介。」
「不管你怎么巡,能快点找到就好。」
阿宝顿时面上一黑,那式神身上当然没有她的媒介,那不是……全身都要被摸光光了。
瞧见那男子发颤的手抚上少女的衣襟,虽然他碰的并不是真正的阿宝,但看着他指下那张同阿宝一模一样的脸,睚毗心下难以抑制地恼怒起来……
下一秒,只听轰然一声!
厢房内腾起白雾,教人看不清屋内的人影,未几,浓浓的云烟散去后,厢房内已空无一人,阿宝定睛细看,只发现床榻一角溅着几滴血渍。
她蹙眉道,「这么早就伤了他们,不会打草惊蛇?」
月光照在她白瓷般的容颜上,睚毗俯首望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那双秋水明眸清晰的倒映出他此刻微微怔忡的脸,他迟疑着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抚上她的脸,但最终只轻轻地在她发上一捋,便收回手。
阿宝的心口抖抖抖,又开始陌生的颤动起来。
「人已经走了,你要回屋里吗?」睚毗直起身,挺腰正坐,也许是向来久居上位,他的肩膀和腰线笔直而紧绷,坐姿非常笔挺漂亮,仿佛端坐的不是屋檐而是王座。
阿宝低头看了看底下犹沾血渍的床榻,摇头,「我还是待在这吧,空气也很清新呢。」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他低笑道,仰望着爬上头顶照耀这世间亿万年的圆月,「此刻倒也算良辰美景了。」
阿宝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搔搔脸,「唔,茶,来一杯香茶不是更应景。」
睚毗有求必应,双掌相互轻轻一击。
耳边环佩叮当作响,随着他的击掌声,两个梳着包包头的可爱少女一左一右布置好茶桌,摆上小甜点。从暗处现出一个捧着紫砂壶的秀气少年,他恭谨的将紫砂壶放在茶几上,一位绝色的宫装仕女随即出现在茶几前娴熟而优雅地为二人泡茶奉茶。
这一套套繁复的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看得阿宝眼花缭乱,待仕女将泡好的茶置于阿宝身前,阿宝一只手支着额,一只手拈起茶杯,还未入口,一股醇和的奇香便满溢鼻尖,只见茶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
她对品茶这些风雅事向来雾煞煞的,只直接扬杯轻轻一抿,入口香馥若兰齿间流芳,真真是沁人心脾。
「好茶!」阿宝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牛嚼牡丹般一口吞下,而后飞快的举着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茶杯朝侍女伸去,「再来一杯!」
睚毗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弧,只看着她一口一杯的埋头牛饮,「今日是婚宴的最后一天,明日该离开了。」
「离开是一定要离开……」阿宝犹豫了下,厚道的道,「虽然之前他们邀请我们是别有用心,但……但若是力所能及的微末小事我想我可以帮忙。」毕竟,无论最初的理由是什么,她和这些狐狸确实相处的十分融洽,她不希望在自己离开桃花障的最后一日同他们反目成仇。更何况若是有狐狸们的帮忙,他们也可以更轻松的走出桃花障。
「你想把你的宝剑给他们?」
阿宝抓抓头,「也不是给吧,也许可以有一个折中的主意。」
「也好……」他只略微沉吟一会,右手虚空一抓,空气中蓦地被撕裂出一个空间,睚毗探手快如闪电般从中抓出一只三尾白狐,狐口尚还沾染血渍。
阿宝见他倒提着白狐的尾巴恶意的摇晃两下,那只狐狸立刻发出几声可怜的哀鸣,「轻点轻点,你弄痛它了。」
睚毗挑了挑眉,随即将那白狐往外一扔,当他的手松开狐尾的那一刻,那只狐狸瞬间变成一个身着圆领短襟的青年,他脚步未停,在获得自由的那刻立即御风往外冲——
碰!
只听一声重得令旁人也不禁肉痛的撞击声传来,原来睚毗早已在周遭布上一层结界。
「你将我禁锢在此意欲为何!」那狐族男子道。
睚毗轻嘲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之前在阿宝房中击退他时,他便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将他抓捕回来。
「医师想在我身上寻的,就是它吗?」阿宝抬起手,一阵微弱的空气震荡之后,熟悉的近三米长的墨黑宝剑缓缓浮现在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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