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倚在楼梯扶手边,稍微用了点手劲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抬头大口咕噜咕噜地喝着,似乎想把喉咙处的东西压下去。
倏地,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周边传来。
这房子不会也有老鼠吧?徐落月眉心一跳,猛地转身回头。
尽管她在女生群体里算是胆子比较大的那类,蟑螂、蜘蛛、各类昆虫这种她眼里的小东西她还能够忍受,对蛇类这种冷血动物她则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蛇天生就长了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徐落月抑制不住内心对老鼠的恐惧是有缘由的。
小时候住在她父母单位分发的房子里面,房子是老小区,有一定的年限,比较老旧。
整栋楼的老鼠都可以在管道里面肆无忌惮地四处流通,只要家里有洞,就没有它们出不来的地方。
空调管道、煤气管道、外接的排水口等等,晚上的厨房偶尔还能听见老鼠咬东西的吱吱声,徐弘阔为了制服家里的老鼠,尝试过粘鼠板、老鼠药、驱鼠器等等多种方式。
最让徐落月印象深刻就是转学的前一年,她头天晚上喝了太多水,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
家里唯一的一个卫生间就在她的房间对面,她从床上爬起来之后闭着眼睛就往房间外面走去,半睡半醒之间客厅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似动物凄厉的叫喊声,有些惨烈。
徐落月倏尔清醒过来,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睁开眼睛就往客厅瞧去。
厨房是开放式的,冰箱在厨房的过道处,只见冰箱旁边地上的粘鼠板上粘了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
这只老鼠一直拼命地挣扎,吱吱作响,徐落月没有防备地被这模样吓了一跳。
老鼠板还不到两张a4纸那么大,那只老鼠被粘住了大半个身躯,还露了一小半在外面。
它叫地激烈,疯狂地扭动,似乎看见了逃脱的希望。
徐落月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活的老鼠她不敢抓,但是被定在老鼠板上失去了自由的老鼠……
她犹豫了片刻,心里有些担心这只肥硕的老鼠会遁逃,还尙在读小学的她伸出脚直接踩在那只老鼠身体上,想将它死死地粘在老鼠板上,粘地更加牢固些。
老鼠受到它的攻击更是叫地凄厉,拼命摇晃着肢体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徐落月的脚底传来软软弹弹的触感,还不停地在晃动。
说不出来一种什么滋味,徐落月赶紧提起她的脚,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蹙着眉毛,表情尤其的凝重。
要不是它的头刚在混乱中也被粘住,徐落月觉得她肯定要被这只凶狠的老鼠咬了。
现在徐落月回想起来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仍旧觉得毛骨悚然,自那之后格外地害怕老鼠。
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徐落月默默地感慨道,耳边突然传来她爸的声音——
“月月,你没回去啊?”徐弘阔穿着一个白色的老头背心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惊讶地问道。
徐落月悬在心尖的这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她讪讪地把衣服放了下来,挠了挠头:“爸,吵醒你了啊?”
“我听见有声音,就想说起来看一下。”
自从宣洛去世之后,徐弘阔的睡眠状态就一直不太好,入睡困难,十分浅眠。
饶是徐落月再三注意,还是将他吵醒。
徐落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愧疚地说:“爸,你赶紧去睡吧,我上楼去了。”
“哎,多大点事啊。”徐弘阔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嘱咐道:“下次临时不回去就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我给你留灯。”
“好。”徐落月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心里划过一丝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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