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村民披着蓑衣走来,挨家挨户地告知着:“咱们村的桥被河水冲断了,等着官府来人修葺,这几日都别去河边乱转!”
老翁隔着门帘子应道:“知道了!”
在另一间偏房的影卫们互视几眼,在这么一间逼仄的小房间内挤上几日可是够受的。
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串,润透窗纸,滴溅进屋中的被褥上,青橘关上窗,抱臂摇摇头,“桥修好前,咱们算是走不了了,希望官府加派人手赶工吧。”
秋荷叹道:“想必夫人都等急了,也不知老爷行至哪里了。”
宁雪滢坐在桌边煮水,眉眼淡淡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面上丝毫不显,以致秋荷和青橘都未察觉她此刻的异样。
子夜过半,大雨初歇,屋外潮气四起,屋内被褥潮湿,比船舱里好不到哪儿去。
蓦地,叩门声起,吓醒了屋里的二个姑娘,也让对面的影卫们提高了警觉。
可当众人探出脑袋一探究竟时,赫然发现消失多日的世子爷出现在农家小院中。
身姿秀颀,锦衣玉带,成为烟雨朦胧农家小院中最昳丽的惊艳之色。
“是世子!”
青橘赶忙穿好衣裳,拉着秋荷让出屋子,迫不及待地修复小夫妻间的裂痕,即便不知小夫妻又为何闹了矛盾。
“床头吵,床尾和,世子多让让大奶奶嘛。”贴着门板让出路,青橘嘀嘀咕咕个不停,小嘴儿一刻不闲着。
小夫妻的事,哪有她们掺和的余地,秋荷捂住青橘的嘴往外走,跟老夫妻借了正房的西卧小住。
西卧没有床,两人搬来长椅凑合,嬉嬉闹闹的倒也开怀,只要两位主子不离心就好。
偏房之内,看着突然出现浑身淋雨的男人,宁雪滢眉眼疏淡,没有表露出任何欣喜或雀跃。
男人淡淡开口,比的就是谁更冷然。
“和离的事,我同意了。”
一句话,吸引了宁雪滢的注意。
男人居高临下地投过视线,眼尾微微上挑,潋滟中透着桀骜。
气氛凝结成冰,又被宁雪滢一语道破,“卫九,是你吧。”
难怪卫湛消失了影踪,是自身并不想让卫九趁机出来挑事吧。
上
一刻还在假装冷清的男人扬了扬唇,主动坐到宁雪滢的对面,自来熟地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没开玩笑,你们和离,我同意了。()”
他趴在木桌上,试着去碰女子的手,然后你和我再拜一次堂。?()_[(()”
想得可真美啊。
宁雪滢提起壶直接浇向他伸过来的手。
卫九赶忙收回,懒懒笑道:“我做梦都想和你拜一次堂,卫湛帮我大忙了。”
“你也骗了我,你们两个都一样。”
卫九立即端正态度,直起腰认真道:“你信我,我不知道俞翠春的存在。”
宁雪滢也非好被糊弄的人,目光清泠泠的毫无触动,“卫九,你亲口承认知晓卫湛的一切事,除了”
除了房事。
她止了话音,为自己斟茶,“休要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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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再”不轻不重,却让卫九提高警觉,意识到她在卫湛那里累积的怨恨有一部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不是意味,她也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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